p; 中山国,灵寿城,相邦府。
“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连一群斥候都抓不住,还有何脸目回来见吾!”司马赒须发皆张,怒火燃烧的双眼,似乎要吞噬掉跪在眼前的一群将帅一般。
当他接到吾丘鸩的汇报,说有一支赵国骑兵深入中山境内,不断骚扰各大城邑的时候,司马赒是没有当回事的。毕竟这些年,两国交锋不断,何况现在赵国又占着中山的房子城,多多派出斥候,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只要能够驱赶出去,也就算了。
但是没想到,这股游骑不但从石邑出发,多次北上试图渡河,射杀了全部围堵他们援兵,还从石邑出发威胁栾县,并在,在权县、东垣、宋子和宁葭的四路部队的围堵之下,完好无损的跳出了包围,并偷偷穿过宁葭,渡过滹沱河,跑入了深山之中。彻底将中山国的士兵玩弄于股掌之间。
在司马赒看来,这个赵国将领胆子简直是太大了。不过这么看来,从边境传来的房子城有大规模士兵调动的消息,也得到证实了,这只不过是赵军为了牵制自己边境士兵不敢北上的假象。赵军压根就没有打算进攻中山国!
司马喜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知道他正在气头上,怎么劝也没有用,于是也跟着呵斥下面跪着的四个将领到:“你们有车兵有骑兵,为何还追不上对方的骑兵,让对方溜走了呢?”
一个将领唯唯诺诺的看了一眼司马赒,又看了眼司马喜,结结巴巴的说道:“禀相邦、公子。我等奉命从四个方向围堵赵军。但是据我等所知,赵军是连夜到达的栾城附近,而我们接到命令之后,对方已经在那里修整完毕,而我军长途跋涉,对方以逸待劳,我们就.....”
司马赒和司马喜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这支骑兵,竟然连夜奔袭栾城,这也太大胆了。
“你的消息是否准确?这支骑兵,果然是连夜赶到的?”
“末将调查了此事,确然是如此到达的。”
“而且他们的弓马射箭,完全不输于我们自己的骑兵?”
“过而无不及。”
“确定是赵国人?不是楼烦人?”
将领迟疑一阵,慢慢说道:“由于这批赵军和其他赵军完全不同,除了对平民加以饶恕外,对于士兵,一概是赶尽杀绝。我们上次派出的车兵和骑兵,就是在溃退后,被追杀而灭的。但是在栾城,他们只不过取了一些粮食和饮水而已。”
司马赒捋着胡须,悠悠说道:“将有五德,智、信、仁、勇、严。这个将领,不一般啊。”
“这支部队,更不一般。”司马喜冷静说道,“一般部队,很少有这种大规模的夜间奔袭,这种战法,的确很不同;第二,刚刚激战之后,稍事休息就能再次投入战斗,这种精神,恐怕也不是一般军队能够拥有的,倒是和多年前的魏武卒差相仿佛,只不过,这是一支骑兵罢了;第三,”司马喜想了想说道,“听说赵国最近在进行所谓维新,如果这支部队恰恰是这是维新组建起来的,那么,我们就要防范起来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一只骑兵,穿过我们的防御,直接来到灵寿城下!”
“唔。”司马赒淡淡应了应,看这还跪在下首的四个将领,大袖一挥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此次过错,稍后自有命令传达。”
“是。”四个将领唯唯诺诺应承下来,倒退了出去。
“阿父,不能再犹豫了,这个时候,必须联合燕国,向赵国进行试探了。”司马喜看着已经没有外人,赶紧说道。“上次,王太子将联合燕国制衡赵国之策献上,阿父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导致事情拖延至今,尚无定论。如此,莫不如赞同王太子之策。若是事情可为,阿父有定鼎之功,若是不可为,反而打击了王太子,何乐不为呢?”
司马赒捻着胡须,脑海中不断翻腾着司马喜的建议。不得不说,的确具有可行性。何况近一段时间以来,王太子对于自己愈加提防。应该是眼看大王已经油尽灯枯,即将薨逝,才开始抢班夺权,以逼迫自己就范吧!若是能以此暂时缓和两家的矛盾,倒也不失为一步秒棋。
“如此,吾还是此刻进宫吧。”司马赒说着,大踏步离开了大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