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当李拙教育自己的小儿子儿子李牧的时候,总是说起那场让他难忘的场景。
李拙回头望了望自己身后,刚刚那场冲击,赵军三百骑兵损失很大,几近有一百人受伤,很多人都是掉落马之后,被过来的马匹踩踏而死。以至于当李拙等人脱离战局的时候,整个六花阵已经残破不全,特别是身为防御的丁阵,整个队伍几乎没有人,全部折在了刚才的那场反击中。
汗水划过脸颊,从李拙的伤口划过,有些疼痛,但是相比较已经死去的弟兄,这点疼痛算得了什么?这个时候,初出茅庐的李拙第一次有了惧意,他第一次感觉得,战争不是一场游戏,永远没有TryAgain的机会,选择当兵,本身就选择了马革裹尸,本身就选择了死无葬身之地。
李拙懵懵的看看身后,然后再看看对面。身后的将士们,不断的擦着汗,手上的虎口都因为用力太猛,被武器啄了一个口子。而他们心爱的坐骑,也不停的喘着粗气,刚才的接连进攻,这些骑兵的伙伴已然是累得不轻,不停的打着响鼻,四肢刨地,显然也是筋疲力尽了。
在看看对方,刚刚冲击上来的骑兵,正在做着调整,他们大笑着,狂妄者,仿佛看着一群注定失败的人。而他们,必将成为送走这批败军之将的最后一把宝剑。他们是胜利者,所以有资格狂妄,而我们是失败者,注定只能垂头丧气。
这样的状态,别说是迎击三倍于自己的敌军,就算是逃跑,恐怕都跑不到庙儿梁,更不用说回去防御了。好在,昨天他已经命令副将做好了防御的准备,只要他认真遵守,就能等到迂回而来的李衍的大军。只不过那个时候,自己就成了这百十个尸骨中的一员了,真不知道自己的长兄还能不能认出自己来。
李拙缓缓的低下头,紧握着的宝剑渐渐有些松缓,让一个毫无斗志的李拙消失在众人面前,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身后的所有人,用很小的声音说道:“我们,输了。”说完,泪水从他的眼角一侧流了下来,其中所包含的,绝对不仅仅是失望,更多的,或许是不舍。
然而不知道是谁,突然说道:“将军,接下来怎么办。”
仿佛是病毒一样,身后的士兵们纷纷问道:“将军,接下来怎么办?”他们一个个充满了斗志,眼神炯炯,似乎不是很在意对方的轻蔑。虽然这支队伍,可能还不足对方的三分之一。
李拙觉得可能自己说的太轻,他们没有听见,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没想到他刚刚说完,赵军二百多人立刻像是被点穴一样,一言不发,愣愣的看着他,好像是听到了一个好听的笑话。
就在此时,楼烦骑兵终于调整好了姿势,他们嬉笑着,欢乐着,催促的马匹赶紧前行,因为在他们眼中,这二百骑兵,已经成了肥肉,可以随意屠杀了,屠杀之后,还能去获得更多的奖赏。
看着奔跑而来的楼烦士兵,李拙双眼无神。他是赵国的将领,而且是李家的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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