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不绝地讲完真心话的程椋,此时开始招呼屏幕外的万松岩。当万松岩搬一把矮凳来到他对面后,他话锋一转:“但是不局限于此。”
不动声色地把目光投向屏幕之后的程椋,他无法像预演里轻而易举识别出万松岩的口型。台词功底荡然无存的万松岩,再也不是不是大海里唯一漂浮的木板;程椋只看见虚浮在他脸上的两片桃粉色腮红,以及身后正热烈摇摆的尾巴。
陆宽说:“洗耳恭听。”
“很遗憾。”
是不是隔得太远了?努力识别万松岩口型的程椋,越说越没底气,“我觉得他有先天性的缺陷?”
良好的职业素养,使得陆宽继续引导程椋:“比如。”
“比如……”
程椋眯着眼睛,“爱德华经常乘坐一块披萨穿越时空。”
是程椋先前的发言蒙蔽了陆宽的判断能力。得到如此荒诞的回答之后,陆宽第一时间居然没有发笑:“这是什么意思。”
假装被外界因素干扰,左右摇头一阵的程椋,再次关闭了麦克风:“你在说什么?”
他语速飞快地下达命令:“我看不清你的口型。”
罪魁祸首对于麦克风重启的时间一无所知。为了不让陆宽听见拖动椅子的杂音,万松岩起身蹲在了茶几与沙发的过道上。坐姿不拘小节的程椋,双腿大张,膝盖恰好抵住他的肩膀。
那时候程椋凝固的神情出现在视频通话里,陆宽忍俊不禁地问道:“猫咪又怎么了?”
“不是猫。”
程椋低头乜了万松岩一眼。将手搭在万松岩头顶的程椋,大拇指指腹轻轻摩挲他碎发凌乱的鬓角,“是狗。”
但是陆宽的思维被突如其来的宠物狗带偏了。他分享了茶余饭后,墨莉娜传播的一则趣事:turquoise宿舍里故意与老板同名的宠物猫,假设现实里的老板对他们风不调雨不顺,就克扣猫饭后的小零食。
由此他兴致勃勃地问程椋:“你的狗叫什么名字。”
“万松岩。”
音响里清晰无比地传来一个熟悉的名字。书房里正襟危坐的陆宽微微一怔,他并不认为是视频软件遭受到了病毒的入侵,导致程椋的回答匪夷所思。当然陆宽也没有怀疑自己的耳朵。
按照程椋一贯取名的风格,兴许施加给宠物的名字并非正当寓意;但是墨莉娜的调侃余音绕梁。他半是活跃气氛,半是认真地问:“你和万松岩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
始终俯视下方的程椋,使得陆宽认为他正在和宠物狗亲密接触。随即程椋的话语正是印证这点,他对陆宽说,
“和狗关系不错。”
“猫狗双全,你挺有爱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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