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缓慢地呼出一口气,气息滚烫。
“哥,我知道你醒了,不过你要是不想睁眼也没事,多休息休息也好。”何臻扬坐到他身边,床面微微凹陷下去。“对不起,让你发烧了。”
江逾活了三十二年没说过一句脏话,此时却真想骂娘。
“我把床单被单都洗了,哥失禁的地方是我手洗的,都已经晾出去了。不过哥的衬衫被我撕坏了不能穿了,我下次赔哥一件。”何臻扬大概是太过于兴奋了,嘴根本停不下来,“我还给哥喂了药,哥猜猜是怎么喂进去的?”
江逾的脸泛着热,不知道是发烧烧得还是被何臻扬说得。
他抬手挡住脸,隔绝何臻扬看向他的目光,“不想猜,累。”
一开口,果然声音沙哑。
何臻扬“唔”了一声,“好吧,那我告诉哥答案。”
他还没准备好说出些什么惊人之词,江逾先把他支走了:“我想喝水。”
这个时候何臻扬又听话得不行,起身说道:“我去给哥倒,刚烧开的。”
江逾睁开眼睛,何臻扬的背影都透露着愉快舒爽,尾巴都要摇上天了。
他费了很大力气才起来,穿上睡衣想去卫生间照照自己现在的样子。扶着墙走到镜子面前,他被里面的自己吓了一跳。
全身都是昨晚留下的痕迹,看着十分惊心动魄。锁骨的地方甚至还有个很深的牙印,牙印的中间裹着那颗红痣。
“没轻没重的。”他轻声嗔道,“小狗崽子。”
羞耻感蔓延至全身,他合上衣襟转身要走,迎面撞上不知道站了多久的何臻扬。
“哥,水倒好了。”何臻扬上前一步,动作利落地抱起江逾,“发烧了就不要乱跑了,有什么事情叫我就好了。”
江逾靠在他的怀里,问道:“你给我清理了吗?”
“当然,我可不是抬屁股就走的不负责任的渣男。”何臻扬把江逾放到床上,亲亲江逾的脸,“我去给哥弄点东西吃,哥别睡过去哦。”
托何臻扬的福,江逾上班请假了两天,第三天实在不能不去了,尽管何臻扬极度不乐意。
“你的遮瑕借我用一下。”江逾照着镜子说,“我总不能这样去上班吧?”
何臻扬不肯,把化妆包捂得严严实实:“哥就说是蚊子咬的嘛,夏天蚊子那么多,咬几个包又怎么了。”
“小狗咬的。”江逾刮了下何臻扬的手背,“哪有蚊子这么厉害?”
何臻扬不情不愿地取出遮瑕,和江逾谈条件:“我给哥涂,但是下一次我要留得更多。”
江逾笑道:“那就看你下一次有没有本事了。”
他仰起头,纤长的颈项裸露在何臻扬面前。那上面印着深浅不一的红斑,何臻扬咽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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