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罗恩既然敢往包裹里装小型炸弹,就说明这包裹里,本来就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卷录像带……不出意外,还在他手里。
我皱着眉头,挣扎着从草丛里站起来,若无其事地拍拍身上的灰。
这么一来,凯罗恩已经能肯定,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录像带落入阿言手中。
姑且今天没事,可被人抓住把柄,一定会第二次、第三次拿录像带威胁。
有了那么大的弱点,我的心情很沉重。
扶着伤手,慢吞吞地走到广场,先前在放鞭炮的小孩已经随着父母回家了,一个硕大的广场,只剩下鞭炮的灰烬,冷冷清清。
这苍凉的场景,还真是适合现在的我,我得想想,这单手,该怎么开车折腾回家。
手机铃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哟,看来这时候,还是有人惦记着我的。叹了口气试图去电话,不想碰到了左手,撞到伤处,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打电话来的是薛楚仪,一开口就尽是不耐烦。
“喂,魏云起,你还活着么?”
“丢了半条命,你开心了吧?”
“你活该。”他幸灾乐祸,“回不来了吧?你给我等着,哥开车接你去。”
“还算你有良心。”我也是疼得受不了,干脆倚在信箱背面坐在地上。
“我来之前可别死了啊!”
这家伙生为医生,一口一个死的,真是有悖于医德,算了,对我一个孤苦伶仃的伤员,这家伙聊胜于无。
我疲惫地靠着信箱,什么也不想时,左手的疼便更加猛烈地侵袭而来,一跳一跳的,我咬牙忍耐。
从小的洗脑式训练,让我早就对这些伤没了多少感触,保镖这种东西,就是为雇主卖命,就算保镖死了,雇主也不能受一点伤——这是种根深蒂固的思维模式。
可怜我这雇主,压根不知道有我这号人存在。
这时候,我居然有了种特别矫情的想法——如果那小家伙刚好回家,看到我现在惨兮兮地在这里,会不会突然良心发现,特正义地拉我去医院?
在这寒冷又疼痛的夜里,我很期待一个小傻瓜,特别直接又单纯的关心,就只有一个眼神,便已是足够。
只是想想,只是想想而已。
魏云起啊魏云起,一把年纪了,居然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即使是可能,我也会让它变成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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