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想不到别的方法,把那群地底下的老鼠引出来。
如计划那般,邀请他出来约会,听他那么高兴的声音,我便开始整夜失眠。
那些天,挣扎着要不要继续实行计划,不敢去接近他,不敢和他说话,甚至连他的短信也不敢看。
时间越接近,我便越能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直到有一天,那群人按捺不住,总算对路易斯出手——幸好路易斯身手不错,受了一身伤,好歹还是逃回来了。
我帮他涂药的时候,小笨蛋竟然出现了。
看着气呼呼的小笨蛋,和伤痕累累的路路,我的脑子里,一下子出现了小笨蛋伤痕累累的样子。心里像被勒紧了,想也不敢想。
这才发现,那孩子的位置,和谁都不一样。
他傻乎乎地问我,如果我受伤,你会不会给我涂药?
我鬼使神差般拥住他,这一刻,在心里发誓,不能让他受伤——就算路氏倒了,也不能牵连到这个单纯无辜的小傻瓜。
第二天我便和他取消了约定,编了个要写论文的蹩脚理由,也只有那笨蛋会相信。
现在我还记得,他不开心时闷闷的声音,和我心里,被针扎般尖锐的触觉。
我怕那些早已得到消息的人,埋伏在游乐园附近,一再提醒他不要一个人过去。
可我还是大意了。
他们的基地,完全屏蔽了我们的信号。
如果不是那孩子还算机灵,找到机会给我打了电话。
后果……
我垂下头,捂住脸,想也不敢想。
“我杀了那个人。”我说。
薛楚仪显得更震惊。
“我来不及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那时候他在——我懒得想,一枪崩了他。”
他双手被吊起,气息奄奄地,却还有气无力地尖叫,对我又抓又打的场景,仿佛在昨天,昨天还在信誓旦旦,今天便将他伤害至此,我一辈子也无法原谅我自己。
我的小笨蛋被吓坏了,昏迷之中,无差别攻击所有想碰他的人。
我怕了,真的怕了,抱着他任他敲打,他抓咬出的伤痕,永远不及我的心痛。
可在我知道什么是心疼时,一切为时已晚。
特别是,看到他高烧两天终于醒来后,故作坚强的笑脸时。
去他妈的路氏,去他妈的总裁。
我只要你好好的。
我发誓要好好爱这个人,把他的伤害全都讨回来,好好保护他,就和保护路易斯一样。
可是,为什么呢。
我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走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