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眼熟,殊漠正烦躁着日后规划,随意打发,“本就没让他跪,叫左使回去歇着。”
“……”下属迟疑一阵,“喏。”
似乎是不相信赦免来得如此轻松。
关上门,殊漠又沉浸于武林时局的解析之中。
待得鸡鸣惊扰,殊漠从纷杂的信息网中回神,望向窗外,他居然一夜未眠。
固有高深内力护体,殊漠觉着还是该休息一番。
路过铜镜之时,殊漠望着铜镜里中西结合的面容,阻塞的思绪忽然通透了。
推开门打算叫上侍女送水洗漱,却被门前跪得笔直的张行九给吓了一跳。
“张左使为何在此处?”殊漠被吓得不轻,语气都有些飘。
“虽蒙尊上仁心赦免……属下仍觉昨日失言愧对尊上厚爱。”嘭一声叩首在地,看得殊漠很是肉疼,张行九不觉,连着叩了三响头,而后跪直了身板,仰望着殊漠恳切道:“属下自请前往南朝武林平定纷乱,以求将功折罪。”
这怎么行?
殊漠话到了嘴边,顾念极乐教以往剽悍作风未免生疑不得不憋回去,端起了官腔:“南朝武林盘根错节,远不是以往所应对的山野小派可比拟,兹事体大,容不得鲁莽行事,需得有万全之策方才能一击出动,否则只能是打草惊蛇白白让人抓了痛脚失却先机。”
在天官学院,少不了摆模板拟套路,这些模棱两可的推脱话,殊漠信手拈来。
被极乐教个人崇拜风气荼毒已久的张行九听了这番话语,真就细心琢磨了。
而后,更是一副愧对殊漠信任的模样,哽咽道:“是属下考虑不周,险些毁我教千秋大业,实乃大罪过!”
眼见张行九又要三跪九叩,殊漠一把将人拉了起来。
“若人人都能思虑周全,本座这教主之位怕也可以推位让贤了。”一顿鞭子一打枣,话锋一转,殊漠拍了拍张行九手背,语重心长道:“况且张左使遵循旧典维护门规,何错之有?”
“尊上!”张行九登时热泪盈眶。
那炽热的憧憬之情,看得殊漠有些吃不消。
“此事待本座仔细部署过后,再行定夺,江浙陇西一带,先劳烦张左使看护着了。”
“喏!”
好歹在上个世界做了那么久的魔尊,搞定一个小迷弟还是分分钟的事情。
被张行九这么一岔,殊漠索性不休息了,就着先前灵光一现的思绪,转而从自己的身份入手了。
他可是身兼南朝羌族两派皇室血脉的后人,他除了是极乐教教主,还是南朝当今圣上名义上的皇亲,羌族直系皇族血脉。
他干嘛一定要从江湖入手,他完全可以直捣黄龙给这个世界改头换面。
轻嘲一笑,殊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