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出了结论——“没有。”
“我听说你家里还住着你叔叔一家子,老太太怎么个意思?”陶广说。
“没什么意思,各取所需而已。”萧良节转身走到床边,向后一仰就躺倒了,“我没爹没妈,蹭他们家一个户口;他们没车没房,蹭我一栋现成的不用交首付还贷款的房子住——总之是他们占了便宜,不好不卖乖,所以搬过来的同时还要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那房子住得下吗?”陶广发出灵魂拷问。
萧良节伸出手臂在暗室中抓了抓,闻言说道:“还成——不过就算住不下我也管不着,只要别来打扰我,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反正不是我求着他们一定要住过来的。”
陶广不知怎的突然跳转了思路:“那你以后还回不回来了?”
“我回去干什么?”萧良节问。
“回来看看我呀!你不想我吗?”陶广大言不惭地说。
“呵呵。”萧良节笑了声,说,“行,我明年清明节回去,给您老扫墓去!”
“滚!”陶广提高了声音,但很快又恢复过来,依旧是正常的语调,带着点欠揍的意味,说道,“你这张嘴……算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想你在这边也没留下太多好的回忆,走了也好。不过,你就这么走了,难道不会觉得亏吗?你大半辈子都在中海啊!”
“闭嘴!”萧良节出声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什么叫‘大半辈子’,你他妈才活38呢!还有,你以后别再叫我何节了,我现在叫萧良节。我不想再跟何家有任何牵扯。”
“哦。”陶广说,“那老萧你什么时候开学?我算计着能不能去看看你,说来我还没怎么去南方玩过呢。”
萧良节说:“你随意。”
而后面还聊了几句,他只是嗯嗯哦哦地应着,没怎么往脑子里去。
电话挂掉的时候,他发觉自己好像只记得刚才是在给陶广打电话……
也是很神奇了,他来到这边之后接到的第一个关心慰问的电话,居然是陶广打来的。这玩意儿以前不是跟他见面就呲火,话不投机半句多吗?以至于这么多年了,陶广这人在他的电话通讯录里始终是一串数字,接到电话时想起来是他就接,想不起来或者心情不好就挂——他一般是一看到陶广的电话就心情不好。
“星星挂在天上……月亮弯……闪闪亮,屋中的小孩……睡觉觉”他躺在床上哼着这首小曲。他其实并不记得这首曲子是谁唱给他听的了,只是脑子里总有个模糊的片段,就是当时四五岁的他躺在床上,一个看不清模样,也看不出性别的人轻轻拍着他,哼着这首曲子哄他睡觉。时隔多年,他也不太能记起旋律,甚至不确定自己唱的歌词是不是正确的,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这首曲子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