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陛下日无暇晷,除非召见,否则——”
“本公主就不信父皇不见我。”安禾说着就要继续闯去,林霁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将人带回来。
“冷静一点。”
“怎么冷静!”安禾挥开他,“不是你要被送出去和亲,你自然冷静。”
林霁皱着眉,“我不会让你去和亲的。”
“你算什么,你说不会就不会吗?明宜都有驸马了,南鄯还敢如此狂妄!虽然本公主很讨厌她,可是我也不能让她被送去和亲呀。”
安禾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胡言乱语着越说越难过,“我虽然也不是什么很有担当的公主,好歹还有两肋插刀挺身而出的勇气,只是可怜本公主连驸马都还没有选过,这破公主当的真是没意思呜呜呜……”
她说着就哭起来。
宁久微拽拽她的袖子,安禾闹脾气似的哭的更伤心。
“那你选一次啊。”林霁帮她擦了擦眼泪,安禾推开他的手,“选什么啊!”
“驸马。”
“这时候哪来的驸马给我选,今年的状元郎我都还没有见到……”
“要什么状元郎,读书人最坏了。”他说。
“你才坏!状元你能考上吗!”
“怎么不能?你想我就能考一个给你。”
“等你考上黄花菜都凉了呜呜呜……”
“那就别要状元了。”
“那要什么!你以为本公主选驸马很随便吗,不要状元哪还有人给我选!”
“怎么没有。”
“哪有!那你说选谁,你说啊!”安禾一边抹着眼泪,被气得哭着跺脚。
“我。”
林霁看着她,声音干净利落。
话落,宁久微都空白了一瞬,一时忘记了其他的事,迟钝地眨了眨眼。
安禾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眼睫和脸上挂着眼泪,眼睛通红,目光怔怔地。
*
回王府的路上,宁久微依然在想宫中的事。
有些意外,又没那么意外。
如果是林霁,自是好过状元郎一百倍。他配得上安禾。
她原本还在为安禾这事犯愁,现在看来一切都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也是,因果循环,有因有果。
上辈子没有南巡这一程,这次许多事早就不一样了。
但她和顾衔章却似乎还是一样。
坐在马车里,宁久微不自觉地出神。直到王兄叫她,才抬头反应过来。
“在想什么?”宁尘问。
“没有。”宁久微弯了弯唇,“我在想林霁和安禾。”
“他们。”宁尘抬了抬眉。
宁久微点头,“就是王兄想的那样。”
宁尘想了想道,“林将军的弟弟,倒是配得上。不过这二公子若是要当安禾的驸马,还需要做出改变才行。”
宁久微:“王兄放心,林霁不是没有责任和担当的人。他只是不想做而已,只要他想,就会变得很好。”
宁尘有些奇怪,“我记得你和林家二公子素来不和。”
“那都过去了嘛。”宁久微低头摆弄着腰饰,想起什么,“但是王兄,当年为何一封奏折,论林长青林将军是有罪之臣?”
宁尘默然几许,开口道,“还是那句话,不论是非,与宁王府牵扯越少越好。陛下是陛下,宁王爷是宁王爷。林将军赤血臣子,怎可对父王一片忠臣。于林氏而言,党同反臣之名远远好过为护宁王爷而死之名。”
宁久微垂着眸子,沉默无言。
这些话她明白,只是心中仍感到一片怅然。
宁尘察觉她的情绪,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窈窈,王兄既然回来,便不再是顺臣。你什么都不用去想,只需要乖乖地。王兄会保护你。”
“即便是虎符调兵,抗旨不遵。不论是造反大逆还是远诛南鄯,王兄也决不会让你成为和亲的牺牲品。”
宁久微眼眶热热的,靠过去埋首进哥哥怀里。
“可是我不要王兄只周全我。我要王兄和父王永远都要在我身边,不能只留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