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是怎么选出来的,你也很清楚,你要我怎么给你?”
颜希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还当真了,我才不信你能买下来……”颜希皱皱眉,胃有点不舒服,想吐。
“怎么了?”埃尔奇维亚时刻盯着他看,颜希的一点反映他都会捕捉到。
颜希翻身要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剧痛就大举进犯了。身体里的每一颗细胞都像是要烧起来,每一根神经都像被火烧,又像是有无数根钢针不住的穿刺他的身体,还不止这些,心脏陡然收缩起来,停止跳动也禁止血液经过。颜希紧紧抓住枕芯,张着嘴却呼吸不了,脖颈和手面上青筋暴起,冷汗像下雨一样滴下来。
他能听见埃尔奇维亚在喊他,气出声音很大,渐渐地越来越远,越来越飘渺,原本吵闹的世界渐渐安静下来。好不容易回过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呼吸第二口,心脏再次收缩起来。颜希倒在床上,只是瞬间,他的世界就陷入了黑暗,里面什么也没有。没有声音,没有颜色,没有味道,没有痛觉,也没有味觉,他只知道本能的呼吸,他要呼吸,他需要氧气,需要更多的氧气……
不知过了多久,圆睁的双眸渐渐有颜色透进来,起初是灰蒙蒙的白色,渐渐的亮起来,寂静的世界也渐渐能听见微弱的声音,却仍然闻不见味道。眼前的事物渐渐明晰起来,他看到了白色雕花的吊顶,边缘处埋有许多精致的小灯,都亮起来,像夜空的星星。他发觉脸颊上有外来温度,很冰,他记得,明明会有一双温热的手放在他的脸颊上,不是那么冰的,拿着手的主人是谁?脑海里这样想着,却无法动荡看看他是谁,他僵化了吗?居然动不了……
“……颜希,颜希!回答我!”
耳边急切的声音忽然变大,颜希像是被震醒了一样,猛的吸了一口气,甚至要弓起身才能吸到空气。
埃尔奇维亚急忙将手放到他的后背,从上往下一遍一遍的下捋,给他顺气。刚刚僵硬到一动不动,双眸圆睁,连呼吸也没有了,把埃尔奇维亚吓得不轻,这会儿又还魂了,大口喘着气,蜷着身子在床上,难受的乱滚。呼吸时憋回来了,可身上的灼热还没减轻,那种灼痛感是那么清晰。
颜希折腾累了,躺在床上,皱着眉头看着担心他的埃尔奇维亚,他想笑笑,让他放心,结果只是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一口一口的闭气,埃尔奇维亚都看在眼里。
“感觉怎么样?哪里痛?”擦拭他额头上的冷汗,眸子里的心疼表露无疑。
“没……事!”颜希咬牙,勉强自己笑出来,双眸亮晶晶的盯着他看。
他的目的是要埃尔奇维亚不要担心他,可他不知道,越是这样,越让他难受。
冷汗一直淌个不停,这可不是没事的样子啊!
“要怎样才能减轻你的痛苦?”他能想象颜希经历过怎样的折磨,但让他亲眼所见,他还是难过到心如刀绞。
颜希眼神飘向埃尔奇维亚身后,对方会意,欠了欠身,都退出去了。
颜希面无血色,似乎能回忆起加诸在这具身体上的痛苦,每一次都刻骨铭心。他所经历过的,如果不是忘记,肯定让他连活下去的勇气也没有,那是永远抹除不掉的噩梦,永远的黑夜。本想抬手摸一下这么漂亮的脸,心脏猛地痛得痉挛,颜希弹起胸膛,深吸一口气,身体也因为药效开始痉挛起来。
颜希深吸好几口气,才发出声音。
“吻我……”
埃尔奇维亚脸色阴沉,他果然不能放过德国。俯下身,亲吻颜希颤抖的唇,他反应迟缓,几秒过后才慢慢张开嘴,迎他进去。不仅嘴唇,连舌叶也在发抖,这要痛到什么程度,才会让他表现成这样。颜希努力回吻他,想要找到些依附,可是,没一会他就主动放弃了,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用力喘气,再过一会儿,出手推他。
“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不要一个人忍着。”伸手抱起他搂在怀里。
“我会……误伤你……”
埃尔奇维亚苦笑,他在颜希眼中已经是这么弱不经风了。
“没关系,冲我来好了。”
颜希怕自己会忍不住发疯,如果有人在场,真的会是误伤。当他头痛到难以忍受的时候,他推开了埃尔奇维亚,跌跌撞撞的跑下床,本来想出去,被埃尔奇维亚拦住了。他烦躁的踢、摔、砸、扔,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又碎了一地,埃尔奇维亚没有阻拦,站在一旁看着,等颜希发疯够了,坐在地上,将脸埋进膝盖里,似乎能稍微安静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