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学的角度研究,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把自己的一切委身于自己倾心的白马王子时,就自然而然地生发了蜜意柔情,这种极其冲动又兴奋的激情,很快会转化为情深意长的专一爱情,进而,这种爱又转化为一片痴情。爱发展至痴的境地,女人就要用她全部希望的身心拥抱这种“幸福”将其固定下来,千万不能叫它跑掉。
一位专门研究女孩子初恋的社会学专家,从他调查并研究的大量事实中得出这样的结论,女孩子倘若初恋就恋上了有妇之夫,且又是较为成功的男士,这种男士也真正喜欢上这个女孩子,却不打算与妻子离婚、与女孩重组家庭,只是要占有她,使她成为自己的第二夫人,或者是秘密夫人,用另一种说法叫情妇,冠冕堂皇的理由是他爱她,这样的爱情模式和这样的三角结构(一个男人与一个妻子和一个情人),最终受害的是女孩子已毫无疑问。可是,进入这种角色的女孩子往往甘于受害,乐于受害,爱这样受害。女孩子自爱上成功的有妇之夫之后,她对男人的衡量就会以这个男人为标准。这样的比较,使她以为没有能超过这个男人的男人,再以后,女孩子会对所有的男人不屑一顾了。当然,也只有这个已婚的男人是她钟情的心上人了。
我们的陆雯不知道属不属于这样的女孩子,自她爱上栗致炟,至今十多年时间,无论是有男人追她,还是有月老企图为她介绍情郎,她都是一一回绝。也许,自她的心中装下了栗致炟,就再没有其他男人的位置了。可是,她又从不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她一直把爱上栗致炟当做绝对隐私,深深地掩藏在心灵里。经过十多个春秋寒暑的磨蚀,不仅没有减弱她对栗致炟的执著爱情,反而,她对他的爱更加专一、更加热烈、更加尖锐且痴情了。早先,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发展到离不开栗致炟的地步。如今,她确实离不开他了,她越来越觉得,她不能没有他,没有了他,她就有一种空虚、茫然、惆怅,直到漂泊的不着天地的感觉。越是这样,她就有了另一种感觉,那是一种担忧,担忧会失去栗致炟。近来,这种担忧已成为一种忧愁,使她常常在梦乡里惊醒,大声地叫道:“我不要你走,致炟,我不要你走——”陆雯并不愿意坠进这样的爱情深渊,她有她的向往,她的追求,她还有其他许多要做的事。可是,事到如今,已身不由己了啊!
对于栗致炟,他更不愿意陷进这种爱的“泥潭”他有他的事业,他的责任,他的义务。爱,只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内容,他不能陷入这方泥潭而不能自拔,直到今天,他方有了这种感觉。可是,事到如今,也是身不由己啊!
漫长的春节假期,对于常人,那是享受天伦之乐的欢喜日子;对于栗致炟和陆雯,却是备受折磨的时光。本来,栗致炟心中就有一种内疚,仅仅为了陪一位领导共度三四个钟头时光,竟做出取消二十多天的异国甜美之游,也是为补偿这种损失,他打算在节日期间与陆雯秘密接触,至少也要共度一段欢乐时光。可是,这么一个看似简单的计划,实现起来却并不容易。大年三十那天,他与陆雯互通了情况,栗致炟的安排是,大年初一忙于例行的拜年公务活动;大年初二是妻子罗虹家乡来人,礼节性的会面客套不可没有,这也是稳定后院的常规举措;大年初三是陪同那位大领导到山村访贫问苦,向山民拜年;大年初四必须得回老家河东省贺兰县,再不回去,老家的人会骂自己升了官就忘了爹娘、忘了亲戚、忘了老乡,是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负心郎的!没有办法,这项活动不能取消,还必须在家乡住上一宿;大年初五,凌晨就驱车返回,这一天的下午,市里几个离休的老领导点名要来访他栗市长;他与陆雯的幽会只能安排在初六或初七了。
陆雯是通情达理的,尽管她心里是痛苦的。她知道,每逢这个节日,她看着众多的合家欢乐的场景,那是一种既羡慕,又眼气,既向往又嫉妒的复杂心情。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叫自己爱上的是栗致炟呢?谁又让栗致炟也爱上了自己呢?
从大年初一到大年初五,这么好的良辰佳时,对她陆雯而言,却是度日如年的难熬时日。她终于还是熬过来了,整整五天,一百二十个小时,她的这段时间,不是按日过的,是按小时甚至按分过的。她终于迎来了希望的时刻。
正月初六的早晨,已整整压抑了五个昼夜爱恋激情的陆雯实在受不住了,方将约会的信息发给了栗致炟。陆雯还是保持着她先前的含蓄优雅的风度,直到眼下心情十分抑郁茫然、凄苦难耐的时刻,她依然不失涵养地将强烈的思念寄予诗情之中,她用手机将一首不大为人所知的唐诗春思发至栗致炟的手机,她相信,接到这首春思的栗致炟,会马上反馈信息的。春思是这样写的:
莺啼燕语报新年,马邑龙堆路几千。
家住秦城邻汉苑,心随明月到胡天。
机中锦字论长恨,楼上花枝笑独眠。
为问元戌窦车骑,何时返旆勒燕然。
短信发出去五分钟了,陆雯没有收到回信,也没有电话打来。这时候的她,时间已不再是以钟点计算了,而是以分以秒计算着。她想,应该是从今天(初六)的凌晨开始,栗致炟就会做好接受她约会的准备,那手机应该是昼夜开机,且随身携带,再忙再乱,事情再多,只要他收到短信,都会争分夺秒,寻觅空隙回复信息的。又一个五分钟过去了,直到连续六个五分钟过去的时候,陆雯已沉不住气了,她又发了一个短信,这则短信只用了十个字,内容是:
请看短信春思诗,速回复。
又过去了十分钟,陆雯还是没有收到回话,有一种不祥的设想顿时飞来飞去在她的脑际盘旋萦绕:家中出了什么事吗?是昨天与老领导干部共餐时喝酒出了问题,还是患了急病去看医生,还是这种时间,相思中的女性的神经是极敏感的,也是极脆弱的。这种敏感和脆弱交织在一起,往往会使她们想入非非,乱了方寸,也是急着要与心中的人通话,陆雯竟将电话打到了市长家的座机上。这几乎是没有的事,只有当栗致炟告诉她,老婆外出不在家时,她才敢这样打电话。即使这样,以往也发生过问题,就是那次罗虹本要出外游玩后又中途返回家里,看巧碰上她打去的电话。这时候,急于要听到栗致炟声音的陆雯已想不了那么多了,可是,当她听到电话中传来的是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时,方恍然大悟,今天栗致炟的妻子罗虹正在家中,这不是无事生非吗?她马上要做的是怎么回答对方的问话,因为她已先暴露了自己,也是心情急迫,当对方拿起电话听筒问话时,她毫无准备地匆忙地说:
“是致炟家吗?”
“你是谁?”无疑,这是栗致炟的妻子,她想弄清电话中的女人是谁。
“我找栗市长,他在家吗?”陆雯所答非所问地说。她不愿意就范于罗虹的反问,就采取这种手段。
“你是谁?你找他干什么?”
显然,罗虹已怀疑上对方了,从开始听到那声“致炟”她已经断定到八九成,这女人就是丈夫的情人,那个第三者,小妖精。不然,谁敢直呼市长的大名,甚至连姓都去掉了,要不是真正的相好,哪会这样称呼?要是其他的人问起丈夫在哪里,她是会回答的,对这个小妖精,绝对不能。
这时候,栗致炟刚起床不久,是因为昨天与几位老领导晚宴以后,又参加个计划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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