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北。
这是一个小城市,不大,但山清水秀,景色十分优美。
今天是大年三十,外面噼里啪啦放着鞭炮、烟火,整个小城都很热闹。城东有一个小院,虽说有些年头了,但闹中取静,十分清幽。
范子怡窝在沙发上一边啃苹果,一边看电视。餐厅里,范爸爸和范爷爷还在喝着,旁边还陪着一位小腹微凸的少妇。
“爸,我再敬您一杯。”范爸爸笑呵呵地端起酒杯敬老爷子一杯。
接着又对少妇道:“你也别在这儿陪着,去看电视吧,跟子怡说说话。”说话的同时还朝面有难色的少妇使了使眼色。
少妇勉为其难的站起来,走到客厅,使劲挤出笑容,没话找话道:“子怡,春晚开始啦?”
范子怡连头都没抬,目光依旧停留在电视屏幕上,压根就没理她。
少妇很尴尬,但还是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陪笑道:“你爸让我过来跟你商量一下,要不过年你就不要去京城了,你喜欢文艺,可以到县里的文化局上班。你看你一个人在京城,家里也不放心……”
少妇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范子怡冷冷打断道:“我去不去京城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得着吗?”
呃?少妇无言以对,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回头求援似的看着丈夫,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见此情景,范爸爸心里很苦涩,妻子毕竟还怀着身孕,忍不住责备道:“子怡,你白阿姨这也是为你好,你就不能跟你白阿姨好好说话?”
范子怡却像吃了枪药一样,跳起来,指着少妇冲着范爸嚷嚷道:“她是谁啊?我不认识!凭什么她要管我的事,有什么话你就不能自己跟我说,非要别人来传话。”
“你?”范爸顾忌地看了老爷子一眼,强忍怒意道:“我的意思是你以后不要去京城了,回县里老老实实上班。你说你才多大呀?”
“我都十七了,再说了我在京城挺好的,我还跟台.湾琼遥阿姨的公司都已经签约了,我就是要当演员,怎么了?”
“什么?你跟台.湾的公司签约啦?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跟家里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不行!这绝对不行!”
范爸意外的同时,脸色瞬间就凝重起来,作为一名领导干部,在这年头对台.湾两个字还是相当敏感的。
“哼,签都签了,有什么不行的。”范子怡冷笑道。
范爸彻底怒了,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道:“我说不行就不行,过了年哪里都不准去,你就给我在家待着。”
“凭什么?”
“凭我是你爸。”
“哼,你还知道是我爸呀?”
范子怡冷笑着站起来,自顾自的上楼,还不忘跟老爷子打声招呼:“爷爷,您慢点喝着,我先上楼了。”
“你!你给我回来……”
“行了,行了,这大过年的你就少说两句。”刚才一直没有吭声老爷子,劝解道。
“呼!”
范爸长出了一口气,苦笑着对老爷子道:“爸,您刚才也都听到了,这丫头现在简直无法无天,瞒着家里竟然还跟什么台湾的公司签约。”
“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改革开放都多少年了。你这样逼着孩子也不好。”
老爷子心疼孙女,也同情儿子。儿子中年丧妻,好不容易再次成了家,新娶的儿媳妇又怀了孕,可跟女儿的关系却始终搞不好。
“爸,不是我逼她,只是现在和那边的关系又紧张了,我担心这事以后麻烦。”范爸皱着眉头道。
闽北跟台.湾隔海相望,以前这里就是前线,这种事情最敏感不过了。
老爷子却不以为然,他是打过仗的老革命,又是在闽北工作了几十年的老干部,不满道:“这有啥麻烦的?你也不必太谨慎了,有事就好好跟孩子说,别动不动就发火,把你工作上的那一套拿到家里来。孩子现在之所以变成这样,别忘了你也是有责任的。”
范爸瑶瑶头,看着怀孕的新婚妻子还在客厅里抹泪,不由神情寞落的低下头,当年他忙于工作,为了仕途又主动去边疆工作了数年,连妻子病逝都没有陪在她身边,难怪女儿一直不肯原谅他。如今他当了县长,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又重新成了家,却和女儿的裂痕越来越深了。
范子怡跑到楼上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生闷气。不一会儿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影集。
里面都是她小时候的照片,有爸爸还有妈妈。看着照片里妈妈那张年轻美丽的脸,不知不觉泪水从脸庞滑落……
过了良久,她才合上影集,小心地放进抽屉,重新躺了下来,望着天花板。这时她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每天给她做饭,还帮她收拾屋子的男人。出门在外这两年,唯独这短短的半个多月的时间,却让她品尝到了久违的家的温暖。
曾几何时,她也梦想有个英俊、帅气、骑着白马的王子,他虽然长的不怎么帅,但做饭却很好吃,懂得关心人,体贴人,其实找这样一个男朋友也挺好的。
想到这里范子怡不由羞红了脸。可他跟微微姐的关系很好,还有徐婧蕾,虽然她不认识这个女人,却在电视中见过,长的很黑,听说他们合作过一部电影和一部电视剧。这个姓徐的还经常打电话给他,真是不要脸。
原本这次自己打算跟他一起坐火车的,虽然他要在杭.州下车,但至少能同行一大半的路程。可惜他要参加代言品牌企业的年会,提前坐飞机回去了。话说临走时自己还给他留了闽北家里的电话,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接到他的电话,真是没良心的,过年也不知道打个电话过来拜个年问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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