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敬之觉得心情瞬间低沉了下去,好似有团棉花堵在喉咙口,闷闷的说不出话来,天玑道人都做不到,他不知道还能找谁,要是谁都救不了皇上怎么办。
可转念一想,萧夙机在梦中如此恐惧,经历的又都是不好的事情,治好他让他想起一切,会不会反而害了他呢?寒敬之心中百爪挠心。
从天玑道人那里出来,寒敬之并没有立刻回房,他需要缓解一下自己的心情,不让萧夙机看出什么异常,于是蹲在外面吹冷风。
蒋一白拎着水壶去打热水,走到木桥上才发现前面有个黑乎乎的身影一动不动,吓得太史令大人手一抖扔了水壶,险些没砸到脚。
天都黑了,谁不回屋呆着去了,这人默默蹲在地上还不出声,成心吓人,真是太没有素质了!
"瞧你的胆子。"寒敬之呵呵一笑,总算动了动。
"你这是对月思乡呢?用不用吟首诗啊?"蒋一白翻了个白眼,把水壶拎起来。
"壶里有酒么?一起喝点。"寒敬之冲他伸出手,示意他把水壶递过来。
蒋一白扬了扬水壶,挑眉道∶"凉水你凑合一下?"
"滚蛋!"寒敬之一瞪眼,又拄着下巴郁闷。
蒋一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啦,便秘?"
寒敬之抬头咬了咬牙∶你今天是不是欠揍?"
蒋一白坐下来,突然一本正经道∶"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我只是有点担心,对方一直走在我们前面,本想看了师父之后,要不要先把皇上送回京,我自己去查敛血山庄,可是他不在我身边我又担心……"寒敬之叹气。
"我们都知道,对方是皇上身边的人,能不能一一排查呢,大不了……宁杀勿纵。"蒋一白微微眯眼,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气。
寒敬之苦笑∶"不是什么好办法。"
"起码皇上现在好好的,对方的阴谋被我们干扰了,他早晚会露出马脚。"蒋一白安慰道。
寒敬之点点头,佯装轻松道∶"我还是回去了,想皇上了。"
萧夙机跟暗卫们打牌打累了,他运气不错,加上暗卫们哄着他,赢了不少钱,后来他又把自己赢的钱都还给了暗卫,打着哈欠回屋里休息,豆豆去欣赏普陀山建筑风格了,爱卿也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这么半天都没有回来,让他好无聊。
他见桌子上放着纸笔,便取过来漫无目的的写着。
《皇帝日记》∶
朕在宫外玩的特别开心,经历了很多皇宫里绝对见不到的事,比如吓人的傀儡人偶,比如骗钱的驿站驿官,比如心怀鬼胎的魏道云。
今天朕见到了爱卿的师父,师父跟朕商量要收朕为徒,让朕做大师兄,这样以后爱卿见到朕还要行礼,但朕特别有素质的没有同意,万一爱卿嘤嘤嘤的跟朕撒娇,嘿嘿嘿朕怕把持不住自己。
一定要等爱卿做好准备,像卖猪肉的小哥一样,日日春宵!
爱卿啊,你要是再不回来,朕就要写成小黄文了,写着写着朕又要自己解决了,上次爱卿突然进来,好悬把朕吓软了。
寒敬之一推门进来,萧夙机忙不迭的把《皇帝日记》藏在了身后,满脸的紧张。
寒敬之看了个真切,不由觉得好笑∶"藏什么呢?"
萧夙机团成了个团,一用力滴溜溜扔到了床底下,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