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声摇头,见罗让懵懵懂懂看向自己,满脸不解,心中一软,道,“我知道,你对自己不同寻常的性-向感到恐惧,但你要记住,同性恋不是病,也不是变态。这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不需要害怕,也不值得自卑。”
罗让心说还有这好事,理由都不用找了。他又不是无可救药的大笨蛋,当然要顺着余老师的话说:“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余希声见他老老实实的,欣慰地想,他是没看错人的,罗让虽然冲动点,但不至于干出吃喝-嫖-赌的事来,是那些坏人带偏了他。
余希声嘱咐道:“以后离那些‘社会人’远一点。”
罗让乖乖道:“好的。”
余希声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大光头,年轻人头发长得快,一个礼拜不到,已经长出短短一茬短毛,看起来青青的,摸上去有点扎手。
罗让安安分分由他摸着,还不忘告状,说马鞍子有多可恶,他都说不要了,还偏要叫那些女孩子过来,要是警察去晚一点,他就要被欺负了。
说这话的时候,余希声在给他办保释手续,他跟在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余老师身后,引起很多人的注目。众人心里腹诽,就你那块头,能让几个小姑娘占便宜?
蔡有阳跟余希声关系好,一出公安局,趁罗让去买水,当面吐槽说:“余老师,你人太好了点,小心被人骗了!”
余希声道:“我也看人的,罗让是个好孩子。”
蔡有阳不忿:“还孩子?没比你小多少吧?”
余希声笑道:“你别看他长得高,性情仍然如小孩一般纯真,我猜是从小没人教育的缘故,这倒不要紧。而且我看重的是他有一颗赤子之心,以后多加引导,未必不能成材。”
蔡有阳愕然,看余希声神情不像在开玩笑,忍不住想提醒他去看眼科。但这时罗让已经买好水过来了,他也只好不再继续。
本想晚上回宾馆后,再跟余老师交谈这个话题,没想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在余老师去卫生间时,罗让一改低眉顺眼的模样,对他凶巴巴地说:“你是不是跟余老师说我坏话了?我都看见了!”
蔡有阳想回答“就说了你又能怎么样”,看到罗让一身的肌肉又闭上了嘴。
罗让指指自己的拳头:“你看看我这。”再指指自己的肱二头肌,“再看看我这。”
蔡有阳被气死了,他跟余老师差不多,细胳膊细腿,没几两肉,怎么跟罗让比?
罗让威胁道:“以后不准说我坏话!”
蔡有阳忍耐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时,余希声从卫生间回来,看到蔡有阳脸色憋屈,罗让若无其事望天吹口哨,不由疑惑,道:“你们吵架了?”
蔡有阳硬邦邦道:“没!就是我看见你眼睛被眼屎糊住了,看着难受!”
“不会吧?”余希声捂住脸,忙跑回卫生间洗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