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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两眼冒着精光,忙抢过烟,说:“那人,满脸的刀疤。”陈渊曦心中猛然一凛。
陈渊曦将搜罗到的所有信息在脑海里整理了数遍,安安心心在监狱里学习,他变得格外听话,所以,他提前半个月被客客气气地送了出来。
监狱的长官警醒地看着陈渊曦,他的目光逡梭着房间的每一处角落,想看看自己是否还遗忘了什么尖锐的物事。
陈渊曦和长官促膝长谈,并且将他自己和张东的一切关系告知了长官。
这长官知道陈渊曦的来路,二次袭击办案人员,本来判刑绝不止三个月,但是上头有人特意关照,而且陈渊曦又是前任屈死的副书记的儿子,更是检举生父的立大功的公民,无论如何,长官知道他对陈渊曦是无可奈何的。
可他不敢相信陈渊曦的故事,他诧异地摇头,说:“陈先生,你不能因为想打听一个人的下落,就编这样的故事来,你是这么地优秀。”他看见陈渊曦的目光四处游移,似乎又想寻找什么工具,吓得忙和陈渊曦说了实情。
张东被劫持,失踪,最终在某个郊区荒野,找到了一把手枪,一枚子弹,不远处的沼泽边,有张东的足迹。沼泽泥地里,有大量的血迹,血迹的DNA和张东的完全吻合,推测张东已经死亡。
“你们凭什么认定张东已经死了!”陈渊曦忍不住大声咆哮。
“您……老人家先安静……这些事,本来是不能外传的,因为你身份特殊……”长官吓得拿纸巾擦汗,让人去拿一样物事。
“杀害张东的,验明身份是一个叫弘轩的,弘轩,你肯定知道是谁。”那长官说着,递过一个录音:“那弘轩算是敢作敢当,把全过程都录音了,没有留下这个疑案。”
“轩叔,你怎么能违法来救我呢?你这不是害着我没法立功了?”
“我还要娶文溪的……喂喂,你拿枪指着我做什么?这是假的吧。”
“我答应过他,要陪他360年!”
“不可能!”
砰的一声枪响,陈渊曦不禁猛地一哆嗦,录音器随着证据袋一起跌落在地。
陈渊曦痛苦地抓着脑袋,厉声问:“尸体呢?”
“弘轩自杀之后,我们找到这个录音器,很快就找到沼泽,尸体被挖出来,尸检,后脑中一枪,当场毙命。弘轩的枪法命中,你也比我更清楚。”那人说:“现场还发现一部分死者的遗物,鉴于是你送的,张东的父母没有拿走,我们呢,也没处理。”说着,他拿出一枚黄金戒指。陈渊曦一眼便认出来,那是其中之一。
“还有另一个呢?被私吞了吗?”陈渊曦的眼泪夺眶而出,肿着眼睛厉声问。
“现场只找到一个,都登记在案,你可以去核对。还有,这个。”
长官递过另一个封袋,上面只有一张照片,东川一梦,一梦经年。
你,真地很能藏,张东……
“骨灰……埋在哪了?通知亲属了吗?”陈渊曦哽咽着问。
“骨灰自然是亲属领回去的,他们和监狱签订了保密协议,接受了补偿,同意不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长官说。
“那你怎敢告诉我?你怎敢告诉我!”陈渊曦的眼泪,滴滴地落在那长官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