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下来吧。”陈渊曦说。
张东脱下背心,翻身滚了下去,两个人在水中戏耍了好一阵子,却未留意到门锁开的声音。
弘轩走进来时,陈渊曦正趴在张东身上,舀水在他头上,帮他洗头,一见到弘轩,两人顿时像做错事了的孩子。
弘轩此来,却是为了商量陈渊曦的婚事。
陈渊曦却振振有词地将赵铭将的遗言说了一通。
“斯人已去。”弘轩长叹一声,说:“文溪,我从来不认为你和赵渊之间,存在什么情,爱,他和你,也许正如我和你爸爸,就是生死兄弟。你好自为之。”
“什么是正途?”张东问:“轩叔,你走南闯北,也看不完全世界。”
“人有人法,自然有自然法,你都这么大了,还看不懂?”弘轩问。
“你对林叔叔义薄云天,那是你们。赵渊和他,有情有义,那是他们。”张东朗声回答。
“那你和他呢?!”弘轩劈手揪住张东的衣领,虎目怒睁:“我冷眼看了这么久,你和他呢?!”
“正因为我和文溪都是成熟男人了,更懂得怎么判断世界。”张东神色平静,目光湛湛而从容。
“赵渊结婚了!他怎么想得通!”弘轩厉声问。
陈渊曦的脸色遽然变得苍白。
他才知道,这两个月不闻窗外事时,赵渊已经在G城和舒小曼举行婚礼。
“别人生了一对双胞胎,事业有成,你都二十七了!张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三十一!两个人成日窝在这里,做些不正经的事,我问你,骆扬伏法了吗?墨谦枪毙了吗?你们有心思吗?”弘轩不免声色俱厉。
张东见弘轩一时成了寻常催婚儿子的父亲,不禁暗暗好笑。
“我没有做不正经的事,我那件事不正经了?我累了,想休息,就这样!”陈渊曦此刻忽而涨红了脸,生气地说,脑袋上却挨了弘轩一板栗凿子。
“我没做错,你别管我!”陈渊曦生气地坐在椅子上,侧过脸去不说话。
“又成了以前那个小孩子!”弘轩许多年没见陈渊曦这般,不禁又气又好笑。
“我本来就是小孩子,我现在只有你一个爸爸了,我在你面前永远都是小孩子!”陈渊曦别过脸来说。
“没法和你谈!”弘轩竟似生气了。
“那就不谈,你要生气,房间里锁着自己憋着去,别在我面前!”陈渊曦干脆说。
弘轩虽是身体底子好,可这么些年的劳累,兼之天命之年过半,被陈渊曦气得不浅,也觉得身体颇为不适,便自往内房卧室休息去了。
“他,这次是真地结婚了吧。”待弘轩进去,陈渊曦怔怔地坐着,张东看见,他的左手食指,竟似乎被右手掐得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