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防备你。”赵渊说。
“我只是想给你生个孩子,继承赵家的香火。从婚礼开始时,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都是赵家的女人了。赵渊,当着爸爸的面,你敢说,你做到了他的交代吗?”陈婉馨问。
“婉馨,我有时候真地想能不能魂魄离开身体,到地底下去好生问一问,我爸爸为什么给我这一条交代?”赵渊冷声说。
“因为天下最爱你的女人,只有我。”陈婉馨说。
“但是天下最爱我的人,不是你。”赵渊说。
陈婉馨的伞跌落在地,任由清明的雨,纷纷落在她的发丝上,乍暖还寒的天气里,这座孤坟上面的青青野草,生出无数霜冷的露珠,像极了她现在怎样都流不出的泪。
田埂上突然又出现一个身影,远远看着,那是郑凯。
郑凯将陈婉馨的伞拾起,放在赵渊的手中。
“受文溪所托,来送个花。”郑凯说着,放下一束白菊:“阿渊,节哀,不打扰你们了。”
默然离去。
“婉馨,你能做到最好的事,就是安静,安静地和文溪,和一切相处。”赵渊看着郑凯的背影,说。
赵渊匆忙往小城赶去,他再也无法忍受呆在父亲的坟前,自林文溪回来,他觉得没有哪一刻,会向现在一样想见到,想抱紧林文溪。
陈渊曦独自站在小区的院子里,一棵广玉兰,提早在这里怒放盛开,满树的白色花朵,一如那些年满街的报纸,满世界的花圈。
今天是一个让他无法释怀的日子,却传来令他十分振奋的消息。
张东的父母,已经被安全转移至美国。
墨谦以后若有空要看张东父母处的监控视频,看到的,将是三年前,张家装修房子之后的录像,并且毫无重复,而且录像中绝对不会出现时钟,日历等。
陈渊曦不得不佩服赵渊的安排。
“你,自由了。”陈渊曦笑着说。一片木兰花瓣自空中飘落,陈渊曦将之含进口中,酸酸的,涩涩的。
张东有些不敢置信地站着,继而连连飞起数脚,将那颗广玉兰前围着的竹篱笆踹得七零八落。
“文溪,能陪我出去走走吗?”张东仍掩饰不住胸口那喷薄而出的快感。
两人并肩走出去。
公园的草,绵延无际,张东在草坪上一连翻了十数个筋斗,继而跳入湖中,上下翻腾,直到累得不行了,才趴在湖边的栈道桥上,成大字型躺在那里,那无边的细雨,无边广阔的天空!
“林文溪!”张东大声朝陈渊曦喊:“立定!”
陈渊曦忍不住真地立定在栈桥外。
“林文溪!笑一个!”张东咧开嘴巴大笑着。
陈渊曦微微一笑。
“向后转!”张东喊。
这一转,又到栈桥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