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叔叔,您没事吧?是不是需要休息?”赵渊十分礼貌地说。
“没事,就想着你这孩子如今也长大了,都有女朋友啦。”郑子恒拍拍赵渊的肩膀,一声不吭地放下脸盆,忙拿走陈婉馨手中的药盒子,说:“这药贵重,要按时按量吃,婉馨姑娘可别弄掉了。”
陈婉馨有些不解,眼前这男人喊出她的名字,让她亦意外亦惊喜,这说明赵渊和最亲近的人已经谈及过她。但让她很意外地是,他刚才分明是用了力气将这药盒子抢走的,而她分明和他是头一遭碰面。
“阿渊,和你的小女朋友先去附近转转,我最近总觉得下楼,总觉得有什么人盯着我。”郑子恒没好气地说着。
赵渊忙依言和陈婉馨一起走出病房。
“我说,这可是你亲爹……他……怎么不准你呆在房间里。”陈婉馨问。
赵渊说:“郑叔叔经常这样,不准所有人来打扰我爸爸,不过医生也确实交代过爸爸需要多休息,绝不能情绪太多波动。”
“那我也觉得他好像有些敏感,又说什么人盯着他……”
“他一直这么说,我平时也留意过,还没发现什么不对的,而且医院这么大,我们在二十九层……”赵渊话虽这么说,还是和陈婉馨一起在医院楼下转悠了半天。赵渊清楚父亲是如何进了这医院的,保外就医,没有任何防护,如果真有什么和曾经在监狱中伤害自己父亲的死囚有什么关系的人来,他自己也无法保证父亲的安全,所以才特地花了高价将父亲转在看护士隔壁的病房,这里人来人往,多是护士,他才能稍微安下心来。
监护室。
郑子恒将刚才陈婉馨碰过的药全部倒入垃圾桶中,又装上新药,然后轻轻推了推赵铭将的胳膊,说:“老赵,写几个字吧。”
赵铭将艰难地点了点头。
郑子恒仔细清点好药品,双手托着下巴,呆呆看着赵铭将说:“赵哥,真地不和阿渊说?”
赵铭将微微摇摇头,伸手在郑子恒的画板中一个字,一个字地写着:“不能。”
“要是陈婉馨和他爸爸一样,那阿渊……”郑子恒的脸上满是忸怩之色。
“不会。”赵铭将显得很坚决,又指着垃圾桶里的药品,无奈摇摇头。
“陈家的人,我一个都信不过!”郑子恒说着,又叹息一声:“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郑子恒知道他也不愿自己插足干涉,有些不痛快地点点头。
当年的事,郑子恒和赵铭将一般,可谓是刻骨铭心,虽然多方周转帮助,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发小锒铛入狱。
但是两人都很清楚,当年批管城建那一块的负责人,便是陈天骄。当时陈天骄有个女儿,名叫陈思雅,是以第一次见陈婉馨时,赵铭将并未在意这个陈姓自称是赵渊的女友的小女生。
直至郑子恒亲自前来照顾赵铭将,一起谈及赵渊,见赵铭将比划,方知道,有这么个女孩儿的存在。但是郑子恒在银行工作时,曾亲眼见到过陈天骄的妻子邓一菲来多次来银行汇款,他留心过汇款方的名字:陈婉馨。
郑子恒向一些靠得住的职级官员蜻蜓点水地提及过陈婉馨,方知,这陈婉馨,正是陈天骄的女儿。大抵。是陈天骄为了保护这唯一的女儿,在她上高中时,将其从陈思雅改名的。
郑子恒当下就想和赵渊说清楚,赵铭将却有着自己的打算。这个打算,想来好笑。
“有陈婉馨在,也许……陈家不会对阿渊怎样。”这是赵铭将清醒时的实际想法。郑子恒只得被迫认同。赵铭将突遇当年的强奸犯,被无端挑衅,侮辱亡妻,犯下杀人重罪,接着入狱未经过十分严格的审讯,便即关押,再接着被袭击几乎致死,这一连串的事,仿若一个极大的阴谋网,虽说两人并未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陈天骄指使人所谓,却几乎一致地肯定,陈天骄和这些事,定是有不小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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