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一开始的时候还不太清楚他在说什么,但他很快就明白了。
——接下来的几天,苏若瑜就没给他送来过吃的东西。
很显然,不管对方知道多少,但至少对他在小世界中的收获有几分了解,苏若瑜在接下来的日子只提供一种不知名的汤药给自己的俘虏,苏怀瑾一开始出于谨慎拒绝饮用,但不久之后,他就撑不住了。
短时间之内,人不吃东西还是能够生存的,但不喝水的话,想要维持生命就太难了。
苏怀瑾没打算这样毫无意义地渴死饿死自己,苏若瑜一副变态到底的样子,他也拿不准自己若是太过执拗,会不会让对方像前世最开始的时候那样干脆想把自己弄死好随时“带在身边”。
要是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那他可就真是冤枉到家了。
但这样的妥协无疑让他陷入了更加被动的状态当中——那汤药理所当然的不对劲儿,尽管他已经尽量减少了饮用的量,还是在三天之后痛苦地发现,自己再也感觉不到空气中那些活泼亲切的真气了。
回到本源世界之后,他从一开始就没浪费一点时间地试图把武功修习捡起来——前世他可是吃够了文弱书生的苦头,在这样各种科技水平都极其差劲的冷兵器世界,拥有一身足以傍身的武艺实在是太重要了。
可现在……每天靠那汤药维持生命,身体很快便虚弱得连做到一些简单的动作都困难,现在再被隔绝了对真气的感应,等于是彻底断掉了他习武的可能性。
苏怀瑾心里禁不住有些发寒——苏若瑜心思缜密、胆大心狠,又比他不知道早了多少重生,以至于他现在完全陷入了被动之中,只能任由他摆弄。
只是……就算文渊侯那里不会太在意自己的行踪,长公主府却怎么会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
他现在每天什么都干不了,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虽然那种汤药令他的思维一直都有些模糊,但对于一个习惯于思考的人来说,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逼迫自己的大脑运转起来。
——那天他提起苏若瑜也是受制于人的时候,他的反应是不是有些过于强烈了?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会不会,他在这个世界的行动也不完全由自己控制?
难道幕后黑手另有其人……也不对啊,什么样的人能策划这样一场旷日持久的追逐战,又有什么人能够控制苏若瑜这种让人感到害怕的家伙呢?
苏怀瑾没有妄自菲薄的意思,但他委实觉得,应付一个喜怒无常的苏若瑜就已经够让自己心力交瘁的了,若有人还能隐身幕后操纵一切,那他如果走到台前来,自己绝对毫无还手之力。
而既然在他们这边情势最领先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一个人出现,那他应该就是不存在的。
也就是说,苏若瑜所谓的受制于人,应当另有解释。
——他不是被人“控制”,而是被人“牵制”。
“哥哥,”苏怀瑾刚刚想到这里,那个这些天如影随形的熟悉声音便又响了起来,“今天有没有乖乖吃药?”
苏若瑜走进门,微笑地看着站在窗边、手持一管碧玉萧的苏怀瑾:“哥哥真是好兴致,说起来,有很多年没有听你吹过曲子了呢。”
苏怀瑾摇摇头:“碗在桌子上,你别总在这儿,晃得我心烦。”
若是在以往,他这样毫不客气的话一定会激怒对方,可自从苏若瑜开始逼迫他喝那种药之后,这变态的脾气就变得愈发好了。
少年笑容不变,往旁边的贵妃榻上随意一坐,两条腿欢快地晃了起来:“来嘛哥哥,那时候,可是连国师都夸赞过你的箫声的,我想听。”
苏怀瑾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他不动声色地将箫管横到唇边,一如既往地放弃了与对方争辩:“你想听什么?”
“嗯……春江明月夜,怎么样?”
苏怀瑾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曲调轻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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