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女医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可对上的目光却无比清明——她还没见过这位患者露出这种锐利的眼神,或者说,在整个康复园区中都没见过。
“医生……医生,你一定要帮我。”苏怀瑾有些急促地喘息了一下,他表现得清醒而又紧张,抓着对方的手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以至于连瞳孔都有些放大了。
没等凌韵质疑他是不是又出现了什么幻觉,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开始说那些早就想好的话。
“凌医生,我没有疯……我真的没有,你先别急着搪塞我,能听我把话说完吗,用不了您几分钟的时间的。”
这时候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赶紧按响床头的紧急呼叫铃把警卫叫进来,可面对着那双眼睛里浓浓的恳求意味,凌韵就像这一周过去的无数次那样不知不觉地偏离了“正确”的行为准则。
“我不叫什么阿文,我的名字是宁安,出生在X国,是一名演员,你可以随便上网去找,应该能找到不少关于我的新闻报道。”
“我大致能猜到叶离对你们说过什么,无非是我只是与那个演员长相相似,因此而臆想了自己的身份,还对他充满恶意揣测之类……可你不妨上网去看,最近X国新闻中一定有演员宁安被绑架的消息,时间跟我被送到你们这儿的时候完全吻合,这难道也是巧合吗?”
“叶离总不能料到所有事,医生,他原先或许没有想过我被绑架的消息竟然一点都没被压下去——依我看,他最近应该正为此事焦头烂额,毕竟绑架可不是小罪名,尤其是在调查团体当中有人刻意针对的情况下。”
“你是说……”
“我的朋友在尽力找我,医生,”苏怀瑾松开了紧握着对方的双手,冷静道,“如果我估算不错,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查到了S国这里,只是还不能确定我的具体位置——医生,因为叶离一直没有出现,所以我原本只想在这里好好待着等着他们来救我,但现在我已经不能再等了。”
“我说了,我是一个正常人,”他斩钉截铁地说道,“那些药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治疗作用,相反,却对我的健康影响极大,这些天我明显感觉到情绪失控、身体疼痛,还有些零零碎碎的小毛病——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可是连药瓶上那些晦涩的法文单词都念不出来。”
凌韵愣愣地看着他,那样子像是遭到了很大打击。
苏怀瑾叹了口气:“很抱歉,我之前的表现确实都是装出来的,为了能让自己在这里过得好一点,况且我也必须通过观察判断你是真正无关的医生还是叶离安插在我身边的人,如果带给了你什么不必要的困扰……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请你谅解,在那种情况下比起考虑陌生人的感受来说,我的首要任务还是自保。”
“我、我……”凌韵结结巴巴地吐出两个字,不要说因为自己被怀疑称间谍一类的角色而生气了,她都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不对,说到底,你还是没有能够说服我你精神完全正常的绝对论据,也许你之前的那些行为都是有意识的,但那也只能说明你思维清晰,却并不能保证没有其他方面的心理问题。”
“……”苏怀瑾咬了咬牙,“我被绑架了,对此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也没有任何应急措施,你怎么能要求我在这种情况下完成你们所谓专业级别的证明?难道你们这么大的疗养院都没有能快速确定患者是否康复的方法吗?”
凌韵板起脸:“抱歉,心理疾病一直都不是像心脑血管病那样能通过血常规预测和判断的病症,我们需要长期的住院观察和治疗才能确定……”
“你可以给我的朋友打电话,”苏怀瑾忽然眼睛一亮地打断她——原谅他对于现代科技还总是有那么一点反应慢吧——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口袋里的手机,“上次我跟你请求上网,虽然不敢在你面前做什么过分的事,但也关注了他们的调查进程,我记得网上有一个24小时在线的线索举报电话,也许你可以通过那个确认一下。”
“……怎么确认?”凌韵其实已经有几分相信他的话了,可还总是提着最后一分小心,想确保事情万无一失,“难道拍一段视频给他们发过去吗?”
“算了……”苏怀瑾想一想,守着那个电话的大概是警察厅的专业人士,但对迅速确认他的身份没有太大的帮助,还不如直接联系林子文,“我还记得我朋友的私人号码,你只要打通让我跟他说几句就好了。”
“你朋友?”
“放心,”苏怀瑾为她的过分小心摇了摇头,“是X国的二王子林子文,你总不至于怀疑他是我在哪儿认识串通好的病友吧?”
凌韵耸了耸肩,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她对苏怀瑾的说法半信半疑,实在是牵扯其中的叶离身份颇高,很难想像这么一个标版一般的社会成功人士,会有什么仇什么怨把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关进这种地方,还周密地布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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