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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落在办公室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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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一个月时间得到了一个在机关实习的机会,于是理所当然坐在了办公室。全然算是一种尝试,如果说到感悟,真实的说法只有两个字:无聊。我还不能算作正规的机关列编人员,能干的事情自然也不多,于是一天一天下来,感觉也就不过如此。正式因为如此,我才注意到了办公室那朵玫瑰。

    教师节那天,十八队心血来潮,给旅机关每个办公室送来一朵红玫瑰。究其理由,不过是为了表示一种对教师的敬意和感谢,尽管在我们这里的人都不是教师。对于军校来讲,教员的概念是比较模糊的,一天到晚接触的无非是教导员或者队长,于是往往在生活、学习中他们就起到了类似教师的作用。学员的心情还是可以理解的。为人师表的行为不一定非要在教学活动中体现,任何可以影响和改变自己的人都可以成为老师。

    说起玫瑰,自然会想起爱情。关于玫瑰和爱情的故事我不是很清楚,也从未去研究过,为什么玫瑰和爱情会联系到一起。或者是它那种清香,带着自然的纯净的,和爱情的透明相似,或者是它的颜色,那种浓浓的火热,象征着爱的激情,亦有可能是它没有完全开放的姿态,代表了爱的浪漫。不过这些都没有确实的根据,前人这样做了,后人也就如此学着,也没有人去想想,是否因为曾经玫瑰是最不好卖花,花商人才将它和爱情联系起来?

    但是办公室这朵玫瑰并没有代表爱情。也许,在它出生的那个瞬间,它注定就应该是和爱情相关的,它应该去成就一段浪漫,应该在某个迷人的黄昏,从一个男生的手中交到一个女生的心里。可是,一直等到它开放,它都不知道,自己不得已被当作一种尊敬的象征来到了办公室。如果自己的理想不能被实现,这朵玫瑰是否也会暗自伤感?它是否会感慨自己的命运?

    玫瑰就摆放在我和另外一个参谋的桌子中间。没有花瓶,只能找到一个矿泉水瓶子,去掉了瓶颈,装上水,把还没有去掉塑料纸的花养在纯净水中。我曾经试着去闻它的香气,还是有的,那种天然的味道,那种淡淡的,却又不乏自然野性的味道。没错,也许从一开始它就是人工培育的,可是毕竟,它只是一种植物,植物的生长本身就是一种自然的释放。就这样,它在那水中存活着,几乎没有任何意义,除了送来的那个瞬间。

    时间就这样过去,就连那水都慢慢变成了淡淡的棕色。花并没有枯萎,只是香气早已不见。塑料纸中有一些凝结的水珠,几片叶子略微有些蔫,只是并未枯黄。上海那些天的温度并不高,阴雨连绵,就如同那几天的心情。每每看到这朵花,不由自主又想起自己喜欢的一个女孩。尽管相距不远,但是似乎又有那么遥远的距离。如果这朵花的主人是我,我一定会将它送出去,不管是否会像现在这样养在水里,还是很快被丢入杂乱的垃圾堆。

    那天,天气放晴,气温升上来,我开了空调。或者我早就不去注意这朵玫瑰了,放在那里和桌子上的文件没有什么区别。第二天我再过去的时候,居然发现迎着空调冷气的那一面的花瓣都枯萎了,黄褐色的花瓣像是沧桑老人脸上的伤疤。

    自然的环境让它坚持了许久,可就是一天一夜的空调,它就凋落了,面目全非,失去了曾经所有拥有的东西。水变得颜色更浓,像是感冒冲剂。我不禁开始思考,这样的花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确实,它本来可以在自然的环境中更持久地拥有那份美丽,但是却无法经受来自空调的折磨。它不能适应,不能承受,甚至到了凋落都不明白,为什么人们总是喜欢这种会摧残美丽的冷气。

    其实我也不明白。

    或者回归自然,它还可以活着。据说玫瑰的枝可以在泥土中生根。

    不过最后,我把它扔进了垃圾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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