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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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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变暖的时候,有一对燕子飞来,在我们办公室的门前安了家。于是,空闲的时候,人们的眼睛便拴在他们的翅膀上,心也随着这对小精灵飞进飞出,起起落落。

    燕子把房子盖好以后,最初的一段时间是轻松惬意的。清早起来,双双唱着歌儿出去觅食,晚上结伴回到新房里休息,而且出出进进总是说着悄悄话。后来,就不是成双成对的出去了,总是留下一只燕子守在家里,人们说这是燕子在抱窝孵蛋了。这时便有成群的燕子结伴来探望那只抱窝的母燕子,你一言我一语地向她道喜,在门前的那一片天空高高低低地飞,翅膀拍得扑楞楞响,像过一个盛大的节日。

    小燕子什么时候孵出来的,人们没有注意。当它们渐渐长大了,人们能从远处看到它们小脑袋上的绒毛,一共有四只,亲亲密密地挤在一起。小燕子唱出的稚嫩的音符,象一点一点的小雨滴,给夏季带来丝丝清凉。

    有了这几个嗷嗷待哺的小生命,明显地加重了大燕子的生活负担。首先喂饱小燕子,还要维持自身的生命,飞进飞出便显忙碌了,每次辛辛苦苦捉回一两只虫子,四只小嘴早已张圆了叫着等了好久了,喂了一只,另外几只叫得更欢。大燕子急忙安慰几句:“不要哭了,妈妈马上去给你们捉!”顾不上歇息片刻,就又匆匆飞走了。人们说那只回来次数多的母燕子,另一只回来次数少的是公燕子。因为做爸爸的大多是懒家伙,不会经意觅食的,而且找到东西之后,可能自己吃掉了,而做妈妈的,总是先喂饱儿女,自己才会安心吃饭的。

    燕子的生活并不太平,来自自然界的敌人总是进攻没有防御能力的弱者。有一次,一条青色的小蛇嗅到了小燕气味,顺着门框向燕巢爬去,人们在恐吓无效的情况下,拿来一根棍子将它打跑了。一些顽童也企图将小燕捉下供自己玩耍,每每对着可爱的小生灵想入非非。这时候,大人们就说“捉小燕会瞎眼的!”孩子们便怕了,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不敢妄动。即使这样,有一天,人们仍然在地上发现了两只小燕子的尸体。自此,大燕子对幸存的小燕子更加关怀备至了。

    小燕子羽翼渐丰,它们被喂得肥肥的,身体看起来比大燕子还要强壮,但是它们被宠坏了,仍然心安理得地等着父母将食物送到口中。它们还不懂得生活的艰辛和生存的艰难,并不急着出去练本领,闷了的时候,就站在窝边看风景。后来,一件意外的事情结束了这种状态。

    有一天,不知谁家的孩子,不顾瞎眼的后果,用木棍将燕窝捅坏了。小燕子在危急的情况下,一展翅飞了出去,虽然飞得不远,但也逃离了灾难。大燕子回来,看到巢穴被毁,料想儿女定然不保,肝胆欲碎,急忙召来亲朋好友、邻里邻居商议对策,四处寻找。整整一天,院子里满是四处乱飞的燕子和母燕焦急的叫声。小燕子最终找到了,它们躲在一间空房子里,安然无恙。历此大难,大燕子明白小燕已经长大了。小燕子也骤然成熟,知道自己该独立了。况且旧巢已倾,无处容身,两只小燕从此便寻别处成家立业了。大燕子也不知去往何处栖身。

    人们还是习惯有事无事地在门前站立,望着那破碎的燕巢叹息几声,颇有感触地回忆起燕子那段悲欢离合的生命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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