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香港乘船回到中山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一下船,我马上给黄医生打了个电话。此时黄医生已经下班回家了,但一听我说我和雨晴回来了,就说道:“你太太现在情况怎样?没什么严重的问题吧?你们现在到中医院去吧,我马上赶过去。”
听着黄医生那焦急关切的语气,想到“医者父母心”这句话,我胸口一热,鼻子一阵酸楚。
到了中医院,黄医生为雨晴做了身体检查以后,摇了摇头,说道:“情况不太乐观。病情的发展比想象中快。如果病情以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会对日常生活造成一定的影响,甚至有些日常生活无法自理。”
雨晴听罢,露出了悲伤难过的表情。而我,心中一酸,一脸痛苦。我握住了雨晴的手,越握越紧,我是想告诉她,无论怎样,我都会在她身边支持她。雨晴明白了我的意思,望了我一眼,笑了笑,似乎在悲苦之中得到了一点安慰。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几乎没有外出。每天早上我会很早起床,到大福源买菜,接着就一整天呆在家,做饭,做家务,照顾雨晴。至于雨晴,在那晚从中医院回来后,就几乎没有走出过家门。她每天呆在家看电视、看影片、上网,或者陪小绫玩耍。为了帮她解闷,我还买回来一些连续剧光盘、一些小说和一台PSP。我们就像生活在古墓之中的杨过和小龙女,脱离了花花世界,日子虽然平淡得有点沉闷,却也十分甜蜜快乐。
雨晴的病情发展得还算稳定。偶尔吃饭的时候,她的手不听使唤,我便极有耐心地一口一口地喂她;有时候她觉得走路困难,她想去哪里,我便背她去。好几次我背着她从房间走到露台,然后和她坐在露台上,手拉着手,一边欣赏满天繁星,一边谈天说地。
全心全意照顾自己所爱的人,也是一种极大的幸福。
不知怎的,这两个星期好像没怎么见到张家一家四口,甚至经过张家门前的时候,没能听到一点动静。难道他们一家人旅行去了?但如果他们真的要远行,出发之前,应该会先跟我们打声招呼啊。
或许,他们出发的那天,我和雨晴刚好在新加坡,他们来跟我们告别,却没找着我们。
有一天,雨晴很早就起床了,精神颇为不错。她对我说:“不败,我好久没出去了,我想到楼下走一走。”
我笑了笑:“好啊。”
等雨晴换过衣服后,我便扶着她走出家门,乘电梯来到楼下,慢慢地走到小区的公园里。这时是清晨,空气特别好,一屡日光射来,似乎带着无限的生机,无穷的希望。雨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露出了阳光一般的笑容,说道:“好舒服啊。好久没见到太阳了。”
我一笑:“你喜欢的话,我每天都可以陪你下来。”
雨晴温柔一笑,顿了顿,说道:“不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看了看戴在右手上的那支雨晴送给我的SEIKO黑色钢表,说道:“6月21日?咦,这个日子我之前好像在哪里见过。唔,是什么日子呢?”
雨晴一笑,说:“是‘世界渐冻人日’。你一定是之前在网上查找我的病的相关资料时看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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