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父母后,我独自上楼。我没有乘电梯,而是从楼梯走上去的。我一边走,一边东思西想,一忽儿想到母亲刚才说的话,想到我成长的过程中,母亲对我的种种关怀,一忽儿想起雨晴的叔叔(亲爸爸),想起那个一直在守护着自己的女儿,却到死也不能跟自己的女儿相认的伟大的父亲、可怜的人。
走进家门,我叹了口气,稍微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走进房间,见雨晴还躺在床上。我笑了笑:“大懒虫,还不起床?”
雨晴轻声说:“唔,我想多睡一会。早餐我已经做好了,放在饭厅,你先吃吧。”
我走到她身边,弯下腰,微微一笑:“我要和你一起吃。来,我抱你起床。”
“嗯,”雨晴低低地应答了一声,接着说,“不败,我有点不舒服。”
我一听,一颗心一紧,收起了笑容,关切问道:“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好像有点发烧。”
“啊?”我轻呼一声,马上把手放到雨晴的前额上,果然有点烫。
“真的发烧了。我马上带你看医生。”
雨晴扁了扁小嘴:“我真不中用,老是生病。”
“傻瓜,还说这种话?快点换衣服。快,你一边换衣服,我一边打电话给黄医生。”
我一边说一边走出房门,给黄医生打了个电话,告知他雨晴的情况。黄医生叫我尽快带雨晴到医院去。我刚挂电话,雨晴就换好衣服走出大厅。我扶着她来到楼下,把她扶上QQ后,迅速走上驾驶位,向中医院驶去。
车上雨晴问我:“对了,你爸爸妈妈……唔,他们有难为你吗?”雨晴的声音有些沙哑。黄医生说过,这是“渐冻人症”的症状之一。
“没有,”我说,“我已经说服他们了,他们不会再强迫我们分开了,也不会再为我们的事感到担心了。”
“嗯,”雨晴笑了笑,“那就好。你妈妈对我这么好,我真的不想看到她因为我的事而感到难过。”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沙哑,似乎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我也笑了笑:“你呀,就只会为别人着想。好了,你不舒服,别说话了,休息一会吧。”
“嗯。”雨晴轻轻应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来到中医院。黄医生早已在医院大门等候我们。他先把雨晴带到急诊室,让急诊科的医生帮她检查。检查以后,医生说,雨晴的病不是太严重,只是由于扁桃体发炎引起了低烧。黄医生建议让雨晴住院观察两天,我说好。
接下来一整个上午,我在病房里陪着雨晴,陪她看电视,陪她聊天。我们聊了很多开心的话题,聊得累了,我便让她闭上眼睛休息一会。
中午的时候,母亲忽然发短信问我雨晴所患的到底是什么病。我告诉了她。她便再没有回复。而我,也没有多想,不一会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吃过午饭,雨晴睡着了,我坐在她身边发呆。忽然我的手机振动起来。我把手机拿出来一看,打过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我接通了电话。
“你是东方乐扬?”对方是一个女子,声音有点冰冷。
“是的。你是……”
“我是节婕的姐姐。上次去清远旅游的时候,我们见过。”对方的声音仍然很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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