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小声说:“别多想啦,我们都不会孤独的。”
“嗯。”雨晴听我这样说,像小孩子一样,一脸满足、高兴的样子,用力地点了点头。
吃过晚饭,我们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来,随意地聊天。我又跟她说起节婕和家强的事,我没有告诉她,节婕靠在我的肩膀上,睡了一整个晚上,我曾答应雨晴,无论什么事都不欺瞒她,现在我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算不算违背了自己的承诺?
接着,雨晴跟我聊起她呆在珠海这几天的事,关于雨晴和她的叔叔的往事,在雨晴叔叔去世的那天,雨晴已经告诉过我,因此雨晴现在跟我说的,是这一个星期来,她料理她叔叔的后事和她爸爸的情况等事。我问她,你爸爸怎样啦?她说,我离开前,他的精神已经好多了,唔,不然,我也不会放心离开的。
“我和你住在一起的事,他都知道了?”我问。
“嗯,”雨晴点了点头,“我已经全部告诉他了。我们相识的经过,我们住在一起的前因后果,还有我们住在一起后发生的一些事,我在我刚回到珠海的那天下午,就全部告诉他了。”
刚回珠海那天下午已经告诉他了?也就是说,我和雨晴在她家楼下相拥后走上楼见到何父时,他已经知道谁是“东方乐扬”。当时他一知道我就是东方乐扬,就骂我“混蛋”,可见他虽然从雨晴口中明白了我和雨晴为什么会住在一起,也大概知道了我对他的女儿没什么企图,但仍然对我充满敌意,仍然向我喝问:“你接近雨晴到底有什么企图?”
我记得当时他还对我说:“死杂种!我的女儿又没惹你,你干嘛要来害她?让她过点清静的日子也不行吗?”他要他的女儿过清静的日子?就像美丽的花瓶一样,天天放在家里?不错,他对雨晴的爱,程度之深,不容置疑,但爱得太深,却爱得有点扭曲了,有点变形了。
看来情况并不乐观,何父根本不相信我是一个好人(事实上我真的不是好人),总以为我会害他的宝贝女儿。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滩头自然直,以后的事,现在多想也没用。
我和雨晴还聊了彼此分开这一个星期中,各自经历的一些琐碎事儿。就像杨过和小龙女分别十六年后,杨过纵身跃谷,重见小龙女时,一个说起惊心动魄的奇遇,一个说摘果织布的生活琐事。他们说的是十六年间发生的事,长谈了一夜,而我和雨晴说的只是一个星期中的事,却也谈了一两个小时(我主要是讲公司的事)。
我和雨晴就这样坐在沙发上,轻轻挨着对方,很自然地聊天。我突然想起昨晚在公司和雨晴的那通电话结束后,我心中冒出的那不安的预感:那杀人强奸犯,正在雨晴的家附近……似乎再也见不着雨晴……
现在,雨晴回到了我的身边,和我相距极近,我切切实实地感受到她的存在,那些所谓的不安预感,自然是全部没有实现了。所以说嘛,不要整天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小说中的主角,一有什么不祥的预感,接下来的情节,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但现实中,哪有这么多巧合?哪有这么多悲惨的事等着我?
靠!以后再也不东思西想了!正如卫斯理所说:“每个人的命运,在出生的时候已经设定好了,改变不了!”是福不是祸,是祸挡不过,多想也无补于事,只会增加自己的烦恼。
聊到十一点多的时候,我有点累了,但我不愿意回房睡觉,只想一直和雨晴呆在一起。雨晴也好像完全没有要回房间去的念头。她把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任由她的发尖在我的脸上轻轻抖动。
突然“啪”的一声,所有灯都关闭了,大厅内漆黑一团。
停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