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那场因为名字而闹出的乌龙,当时对方的语气似乎也是这么小心翼翼,还有对方一住进来就主动学习做家务和偷偷尝试赚钱的行为,种种迹象表明,对方是不敢索求的,就连接受都是小心的,且潜意识地做好了随时可能被抛弃的准备。
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也不回应,乔治亚又开始不安了,轻轻缩回脑袋,问道:“你怎么了?”
褚容回神,眼神复杂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想把他拎起来,又顿了顿,转而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带着他往餐厅的方向走,说道:“饭让A1做就好,你有事可以直接过来喊我,不用等。先吃饭,吃完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乔治亚闻言刚刚放松的身体立刻紧绷了,侧头看他,磕巴道:“说、说什么?”
“你怕什么。”褚容温和不了两分钟,坏脾气又冒了头,察觉到手底下的身体更僵硬了一些,忙又皱眉往下压了压脾气,有些不太习惯地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算是安抚,详细解释自己的打算:“是要跟你说一些避世者的信息,你去学校后会接触到更多的人,别人难免会问到你的来历,你心里得对这些有个概念,免得说错了些什么,引得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你……你别怕,我说了养你,就会负责到底。”到底还是加上了一句委婉的安抚许诺。
乔治亚却没听清那句许诺,注意力全在“避世者”三个字上,心脏狂跳起来,手也不自觉握紧。
这、这是准备解释他们为他安排的来历身份了吗?那是不是代表着,只要把这关了,他来自黑洞的身份就彻底隐瞒住了?
该坦白的已经全部坦白,只要解决了来历这个问题,他就再也不用欺骗白毛怪,不用再防备对方什么了。
不用担心会被抹杀,不用绞尽脑汁的撒谎隐瞒,不用偷偷摸摸的去做些什么,他终于可以像从前在魔法大陆上一样,享受安稳的生活了。
压在心里的重担仿佛在瞬间卸下,他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鼻子却又没出息的酸了酸,害怕会丢人的哭出来,忙扯起袖子抹了抹脸,往前走了两步,用轻快的语调说道:“那快吃饭吧,天已经很晚了。”
军人的视力和听力是很出色的,褚容立刻发现了他行为和声音里的不对,眉一皱,伸臂把他揪回来,转过来一看,气笑了:“有没有出息,这有什么好哭的,不是都说了我养你,你——”
被发现了软弱的一面,又被训了两句,乔治亚本来已经憋回去的眼泪直接冒了出来,望着他拧着眉却眼带关心的模样,心一颤,干脆扑过去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不再掩饰地小声哭了起来,含糊说道:“谢谢你……对不起,我以后会听话的,对不起……谢谢。”
褚容没说完的训话瞬间被噎了回来,低头看着他埋在自己胸口的小脑袋和哭得一抖一抖的耳朵尖,听着他含糊的道谢和道歉,心中升起另一种与以往完全不同的酸胀烦躁感,脸黑着,手却轻轻抬起来放在了他的后脑勺上,胡乱摸了摸,微皱着眉毛,继续训道:“多大人了,还这么哭……”
乔治亚摇头,又开始道歉,还试着止住哭声,结果却抽噎得更厉害了。
“……算了。”褚容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也抬起来环上了他的肩膀,黑着脸把他整个抱在怀里,笨拙拍抚,眉头皱得更紧了,“乱七八糟的道什么谢……
“呜呜……嗝……呜呜呜……”
“……”
担惊受怕了一下午,乔治亚的情绪一旦开闸就直接刹不住了,抱着褚容哭得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就像是一棵重新找到了扎根土壤的小树,死死黏在了褚容身上,用泪水宣泄着心里积压已久的情绪。
胸口的衣服已经被哭湿,褚大爷安抚了半天却毫无效果,本就不多的耐心和柔情直接飞到了天外,在又一次安慰无果后,干脆弯腰整个把他抱了起来,黑着脸坐到沙发上,让他站在自己双腿间,冻着脸捏他耳朵,命令道:“不许哭了。”
乔治亚睁开哭红的眼睛看他一眼,吸吸鼻子,又扑到了他怀里,继续哭,身体还一拱一拱地往他身上贴,行动间满是依恋。
“养孩子可不仅仅是给他学上,给他饭吃那么简单。”
褚容脑中闪过褚怀临走前说的话,黑着脸放了半天冷气,最后忍无可忍地伸臂把往怀里拱的小鬼按在胸口,稍显用力的揉一把他的头发,冷飕飕哄道:“哭吧,今天不哭完不许吃饭,以后再不许这么哭了。”
被用力抱住,乔治亚终于不再乱动,安心地躺在他怀里,手揪住了他胸口的衣服。
十分钟后,怀里哭声渐弱,褚大爷不耐烦问道:“哭完了?”
乔治亚揪着他衣服的手一松,垂到了沙发上,身体也往下滑了滑。
察觉到这动静的褚容低头一看,然后气笑了:“居然哭睡着了,你是只有五岁吗,真是——”
睡着后的乔治亚被他的声音惊到,不安地动了动,收紧四肢蜷缩在了他怀里,用一个十分眼熟的自我保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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