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趁楚澜应酬喝酒时偷偷溜回了客栈。
他估摸着过几日皇上的旨意便会下来,状元朱泓文应当为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而他与常伍则应为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
翰林院编修的工作一般是诰敕起草、史书纂修、经筵侍讲,其实就是个实习生的活儿,不过他也算是正正经经的正七品官员,常住客栈算什么样子,前段时间看中了一个小院,准备再出门去看看,尽快买下来。
一出门便听见杏树上那群叽叽喳喳的麻雀在闲聊,声音脆脆甜甜的,让人不觉得吵闹,像是听一群稚子像模像样地说书,也算有趣。
“老大好久没回来了,我有点担心他。”小胖雀憨憨的声音有些沉闷。
“可能已经变成红烧麻雀了。”
“老大在皇宫里吃香喝辣呢,留我们在这儿喝西北风。”
一群小麻雀顿时凄凄哀哀起来,仿佛像是被负心汉抛下的糟糠之妻,闻溪嘴角抽了抽,去客栈里拿了几个馒头,撕成小碎屑洒在树下。
“呜呜果然人美心善。”小麻雀们扑腾着翅膀往树下飞,轻啄着馒头碎屑,像是饿了八百年的雀。
“他好俊!等我化成人形了我就去报恩,以身相许!”小母雀迅速地啄着馒头,还不忘抬起小脑袋用黑圆的眼睛打量着他。
小麻雀眼睛小而圆,肚子白白的,身子圆乎乎的十分可爱,闻溪忍不住用手指按按她的小脑袋,笑道:“以身相许倒不用了。”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他的眼睛被人从后面蒙住,宽厚的手掌上稍硬的茧磨得他眼角发痒,闻溪挣扎了两下,却反倒将自己推进身后那人的怀抱。
“什么以身相许?”
楚澜有些微醺,闻溪蒙上眼听他的声音更加低沉而有磁性,像古琴上那根微微颤动的弦,而闻溪便是那琴弦上的细小尘埃,随着弦的颤动而上下飘荡。
清浅而暧昧的酒气喷洒在闻溪脸上,竟也不难闻,还带着淡淡的酒香。
“我替你解围,你是不是要以身相许?”两人借着杏树的荫蔽,藏在树木与青墙之间,楚澜松开手,从后面揽住他的腰。
闻溪笑了一声:“你喝醉了。”
他怎么不知道楚澜给他解围了?明明是添堵。
楚澜右手把玩着一缕他垂下来的乌发,绕在手上转了两圈,再任由发丝松开,恢复原状。
他笑道:“若是我不罚你,他们肯定要灌你酒,算不算解围?”
闻溪轻哼一声:“灌酒总比抄书要好。”
楚澜:“当真?”
闻溪往后转,楚澜搭在他腰上的手也转了半圈,闻溪在他怀里转个半个圈,两人面对着面。
闻溪微微仰头:“当然。”
楚澜眉头微皱,仿佛想起了什么很糟糕的事:“初见时你喝醉过。”
他顿了顿,继续说:“你喝醉了不是安安静静的,喜欢往人怀里钻,那日我送你回客栈,你还拉着我的袖子不让我走。”
骗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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