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的遗留在了火炼的骨髓里。
白昕玥只是回以自嘲的笑容,苦涩无比。
火炼懒得追究这个,随便的耸了下肩膀,表示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他转而道,“既然曦冉已经彻底死了,而我还活生生的坐在这里,看样子我真的不是他了。”
论起自嘲的心情,说实在的,火炼也不比白昕玥少。其实相比较起来,他似乎更有郁闷的资格。
“……你……但是……”白昕玥从来没有过这般吞吞-吐吐的状态,可见确实没能将自己的思绪整理清楚。
“打住。”火炼在桌子上拍了一掌,暂时打断了对方的转折。“在你解释清楚之前,我要先问清另外一件事——如果我当真与曦冉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对我……会有所改变吗?”
好吧,火炼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反应有些滞后了,如此重要的问题,他确实应该一早问清楚的。
至少,在昨晚来临之前,这的确是值得探明的重点。
果真是昏头了。昨晚那样的气氛,火炼的脑子明显不够用。以至于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场,此刻回想起来依旧还是无比恍惚。什么细节?他能勉强记得一些重点,已经非常难能可贵。
两人之间不过只是隔了一张餐桌而已,对方脸上忽晴忽暗的神色变化自然一分不差都统统落入白昕玥眼中。中间也不乏夹杂几个咬牙切齿的表情,这让白昕玥毫不怀疑,此刻的火炼是恨不得扑过来咬他两口的。如此复杂的表情作为基础,要猜出火炼此刻正在纠结些什么画面,倒是轻而易举的事。
如果不是气氛不对,白昕玥当真愿意与之好好探讨一番。
然而比起这个,显然更应该解决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麻烦——这个问题自始至终一直都在,更是因为昨晚一场颠倒的大梦,更是迫在眉睫亟待解决。
要在过去与现在的情-人之间抉择,这个无比艰难的问题足以难倒世上大多数人,但白昕玥似乎并不在其列。他不止一次的思量过,因为他从来都不打算用随便的态度来面对这只火鸟。
火炼原本以为这问题会难住对方,趁着白昕玥思考的机会,他才好有机会好好反省一下——自己跑来这接应点的做法有些草率了吧,是不是太蠢了?
正当火炼想到关键部分的时候,对面的白昕玥已经冲着他微微一笑,像是识破了他脑子里闪现的画面。于是,这就显得他更蠢了。
这种情况肯定是要毫不客气的瞪回去,可是火炼刚刚才努力调动起凌厉的眼神,白昕玥便已经开了口。他的措辞如此从容,仿佛早已经准备好了答案似的。
“先说结论部分吧——即便你不是曦冉,我的态度也不会变。”没有什么慷慨激昂的语调,有的只是平平淡淡。倘若已经认定了某个事实,人的态度就应该是这样的,连多余的悲喜都用不上,因为这本来就是早已认定的选项。
没能用刚才那一眼成功的将对方“瞪”出一个窟窿,火炼正在恼怒不已。可是当这句话飘进耳中的那一刹,他忽然愣住了。也说不清具体究竟是什么打动了他,这句话本身?亦或者只是对方那无波无澜的态度?
事实上白昕玥的解释还没有完,如果就这么轻轻巧巧的跳到了结局部分,未免也太过敷衍了些。
可是火炼忽然就不在乎了。
不过不管火炼是否还有心情细听,白昕玥都决定要说下去。被各种理由逼迫到这种程度,也确实出乎白昕玥的预料。但偶尔遇上掌控之外的情况也并非都是坏事,这同样也是一个机会——
白昕玥料想,今天之后,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怕是都没有机会与火炼坦诚相待了。
“其实,关于我的选择,你应该早已经想到了。因为同样的选择,你也有。”
我也有?火炼皱皱眉加撇撇嘴。心说,这么麻烦的事什么时候也落到自己头上了?
白昕玥继续道,“从很多方面来看,我们两个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如今妖委会上下大多数人都认定我便是数千年的那位白将军,但事实上,我真的是吗?这中间难道没有任何疑点?如此漫长的生命,甚至都超出了妖兽长寿的界限,更何况区区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