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了精准的概括。双方都是明白人,说那么多粉饰太平的好听话,根本没有意义,索性摊开了说。
白昕玥的神色中带上了一抹认真,也正是因为他这个态度,即使后面的话逐渐变得刺耳起来,但两女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看得出来,两位希望从我身上找到突破口,从而达成你们组织的目的——尽管目前我并不确定那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我还是要说,你们选错对象了。”
依旧还是那股叫人忽略不了的傲慢,只是当这傲慢配上了自信与认真后,却不得不承认白昕玥说得有道理。况且,听听看吧,他只说并不确定,而不是全然猜不出所谓的目的是什么。
缇娜夫人与四小姐彼此对视,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浓烈的无奈。
对此白昕玥来了个彻底的视而不见,继续就事论事的分析,“先不论大祭司为什么要留下你们这样一支特殊的队伍,但是这么多年来,你们一直躲藏在历史的背后,可以说隐匿的相当成功。”
这倒不是白昕玥在故意夸奖,而是他的真实感受,就拿他本人来说,过去即使很多次与这个组织有过接触,但那都只是惊鸿一瞥,只隐约捕捉到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事实上,这还要归功于白昕玥对于情势的判断足够敏锐,如果他的眼光再差一点,大概连影子都看不见。
倘若不是信物水晶坠子的出现,白昕玥料想,这一次他大概依然还是会与这个组织失之交臂。
“据我猜想,你们会一直这么小心翼翼的藏匿踪迹,是因为还没有等到实现目的的机会。”说是猜想,但白昕玥出口的每一个字,无一不饱含了笃定的味道。
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完全不用再看两女究竟是怎样的表情了,无奈与惊诧都不新鲜了,此刻还要再添上一笔浓墨重彩的后悔。她们当然想象得到,白昕玥得出的这些分析结果,很大一部分是基于今天的对话,倘若她们继续维持曾经的神秘感,即使白昕玥有着天大的本事,也找不到突破口。
也许,她们当真应该忽视水晶坠子的现世,那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白昕玥的分析终于到了最后部分,“过去,你们采取隐蔽的存在方式,这我可以理解。我奇怪的是,为什么直到现在,依旧没有半分改变?”
白昕玥说的没错,迫于信物的压力,两女才勉强现身一见,但是她们背后的组织却神秘如旧。从当前的大局来看,又是狩猎季,又是翎篁山之战,随便哪一件对于妖兽一族都有着巨大的冲击,可这个组织依旧没有任何动作,说是明哲保身,那都算是很客气的说法了。
两女的表情变得极度难看。即使白昕玥没有明说,可那谴责之意还是呼之欲出。如果换成一位妖兽同族,她们的心情或许还不会这么复杂,顶多是愧疚罢了。但是眼前这一位,不久之前才郑重声明过,他只会站在人类那一边,如今竟然掉过头来指责她们的袖手旁观?
“白主席究竟是什么意思?”缇娜夫人不得不开口询问了,声音干涩的连自己听起来都无比陌生。
白昕玥并没有立刻给出答复,而是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踉跄。
不错,缇娜夫人当即踉跄了一步。幸亏旁边的四小姐反应还算及时,伸手扶了一把,不然她肯定难逃跌坐在地的命运。饶是缇娜夫人最好还是勉强站住了,可面孔上瞬间褪尽的血色,还是让她的模样看起来状似彻底的死过一回。
四小姐不知道刚才那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从同伴的失态来推测,倒像是……像是血统的压制?但是,这可能吗?
妖兽一族崇尚强悍的力量,信奉高贵的血统,上位者若是有心,的确可以依靠血统的优势形成巨大的威压。此乃天赋所形成的等级,谁也反抗不得。只是世界发展到今天,妖兽的血脉已经越来越稀薄,这种光是依靠意念便可以形成的压制,已经越来越像是一个远古的神话了。
况且,白昕玥还只是一个人类,他可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缇娜夫人靠在四小姐的胳膊上,费了不少力气但最终也没能抑制住浑身的颤抖。她方才的亲身经历,实在很难用语言描述清楚,非要说的话,她像是被白昕玥的杀气彻底洗礼了一遍,他的眼神化成无数刀刃,将她从头到脚的骨头,统统挨个儿刮了一遍。
白昕玥连装傻的余地都没有留给缇娜夫人,他在问她——既然火炼已经出现,她的组织为什么还要继续蛰伏?难道,火炼不是他们妖兽一族期盼已久的皇者吗?
第260章第260章—拉拢
之前的那一道眼神中蕴藏了怎样骇人的气魄,这一点,除了直面的缇娜夫人之外,白昕玥自己肯定也相当清楚。所以白昕玥料定,刚才那无声的诘问,缇娜夫人已经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他也懒得再费唇舌问上一遍,略微收敛了几许眼神中的锐利,只是往下接着说道,“我曾经与别人讨论过曾经覆亡之战中妖兽一方的败因,不得不说,天生强大的妖兽败的极为蹊跷,让人不禁考虑,除了战场上的失利之外,还有更多更深层的原因造成妖兽的败亡。”
已经不仅仅是嗓子发紧的程度了,缇娜夫人甚至感觉到了一阵灼痛,就像是许久没有喝水,火烧火燎的那种痛。
虽然她最后还是将一句话完整的逼了出来,可是严重变形的语调,以至于她自己都有些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白主席,你这算是胜利者的傲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