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可想,也没有手段可用,无奈到极点的火炼只能呆立不动,老老实实的等着白昕玥的下一步。
然而白昕玥只是制住火炼的动作而已,他并不打算做什么。只有在这种双方距离为零,谁也无法逃避的情况下,有些话才能够说出口,“火炼,我们两人之间的连系,远比你认为的要深得多。也是经过上一次你冒险救我之后,我才知道,你留在我身上的烙痕,也比我曾经认为的多得多。”
火炼哑然。事实上,他也确实不知该怎么接话。也有可能,这只火鸟是被眼镜男那一连串的“深得多”“多得多”给绕晕了,完全忘记了要接话这一茬。
对方的沉默对白昕玥而言原本是乘胜追击的良机,面对火炼这一颗摇摇欲坠的心,大概只需再说几句好话就能够让它彻底变得柔软起来。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白昕玥感觉到时间不多了。至于剩下的部分,将将够用来交代几件重要的事。
还是握着火炼的手,要说有多不舍,就有多不舍,不过口中说的已经是正经事了,“你一定要清楚一件事——人类绝无超自然的力量,即使咒术那一类手段是人类使用的更多,但都是在借助你们妖兽的力量。而妖兽的力量来源何处,你比我清楚。”
要证明白昕玥所言,现成的例子就有,而且还近的要命——四小姐脊背上的血字标识,火炼也曾经有幸亲眼见过,那个渗入肌理的文字,肯定不是蔚云非用血写的。卑鄙的人类,自身力量不足,可是却极其善于利用其它条件。归根究底说起来,四小姐不过是被自己精血中所蕴含的力量所束缚住了。
妖兽的精血,血字标识,其实是四小姐自己的精血束缚了自己。人类卑鄙的利用这一点。
“精血。”火炼吐出这两个字,声音发沉。
白昕玥此时提及的事实应该影射出某个关键,火炼觉察到这一点,然而他还无法具体分析出那个关键的本来面目究竟是什么。
不过没关系,深入的关键火炼回头可以慢慢想。倒是眼下有一点发现,可以乘此机会讨论讨论。
“我想起一件事,之前与温离交手的过程中,他似乎喝了什么东西。喝剩的空瓶子应该还挂在他的脖子上。”
一边是伤重的人类,一边是妖兽的统帅,这两者交战,胜负简直是最清晰明了不过。可谁知偏偏火炼就在必胜的战局中栽了跟斗,而且还差点把自己一条小命也搭上去。
思来想去,火炼只能把问题归结在温离瓶子里的神秘液体上头,断定那就是催化力量的兴-奋-剂。
只可惜那液体就只有那么几滴,温离一饮而尽,半点儿残余都没能留下,不然的话倒是可以设法分析一下其成分。
不过不管怎么说,回想当时温离的状态——超越妖兽的速度,惊天地动的力量,以及无法抑制的癫狂,无论是什么液体造成这一切的,都相当值得警惕。
尽管没有参与方才那一战的全程,但白昕玥出现的时机也非常恰当,他也亲身感受了温离脱离正常范畴的力量。“不管喝过什么,但很显然温离是有备而来。今次若非你亲自坐镇妖兽乐园,又破釜沉舟预先炸毁山腹密道,面对力量得以激增的温离,这岛上寻常的妖兽又有几个是他对手?当然了,我的出现对血穗草而言也是意外。若非被这种种原因左右战局发展,此战的胜利果实已经属于妖委会了。”
白昕玥并非是在危言耸听,相反他的分析头头是道。只是被他人这么毫不避讳的分析出实力的差距,听起来总有些不是滋味。火炼撇了撇嘴,脸上有挂起了不高兴的颜色。
等等,不对呀。好不容易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才缓和些许,白昕玥实在犯不上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难道他是在暗示什么?
火炼当真受够了对方拐弯抹角的说法方式,只是在不断的猜来猜去的过程中,他也多少积累了一些经验,猜的是越来越准确迅速了。“所以你之前才追问我,究竟是谁提及你在翎篁山的消息的?谁掌握了你的行踪,谁就有可能出卖这个消息。”
既然火炼已经想到,白昕玥也不再多嘴。有些结论非得火炼自己做出不可,旁人说的,总会难逃搬弄是非的嫌疑。
在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经不起仔细推敲的,越想,往往就越是心惊。火炼面罩寒霜,“在出卖你的消息同时,也会出卖我的行踪。如今妖委会掌握的情报里,我此时应该也在翎篁山吧。”
原来如此,一直没能想通的问题,症结原来在这里。火炼本来十分奇怪,何以妖委会方面那般笃定翎篁山战役中妖兽一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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