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澈十分识时务的摇头不语。他方才太过放松,所以才会一时间忘了“低贱”是他们之间的禁语。不,更确切的说,那是雷哲鸣一人的禁语。至于他楼澈,早已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不仅仅他一个人,这早已是他这一族公认的等级划分。
用脸颊轻轻摩挲着对方玄黑色的大氅毛领,雷哲鸣用极缓极沉的语调说道,“墨狐又怎么样?我们的组织能有今天的规模,完全是你一个人的心血。在你苦苦支撑的这些岁月里,所谓的圣洁无暇高高在上的白狐又在哪里?我可没有见过!”
“不可对天狐大人不敬。”楼澈装模作样的在雷哲鸣脑袋上拍了一记,“天狐们迟迟不出现,如果不是藏身在什么地方修行,便是……”
死绝了吧——雷哲鸣充满恶意的在心头替对方补充完整。
“曾经的四大家族早已凋零,莫说名存实亡了,便是他们的名字,如今只怕也没人记得。勉强剩下我与未希小姐,若非如此,今日也轮不到我来出头。”
雷哲鸣还是极端不满,而心怀不满的人也有一个通病,便是什么都想迁怒一番。此时,迁怒的对象顺理成章的变成了未希。“她倒是轻松,把所有麻烦事都留给你来做。”
“别胡说。未希小姐哪里轻松了,她只身一人在妖委会之中,所经受的艰辛实在不是我们这些外人能够想象的。”
与之前每一次争论的结果一样,雷哲鸣又一次没有悬念的败下阵来。关于每一次败阵的原因,雷哲鸣也曾仔细思量过,但他不知道,究竟是输在自己对他太心软,还是输在楼澈的信念太坚定?
发觉对方正兀自气闷,楼澈认为再争论下去也没有意义,准备就此结束了。“如果能早一天将这个位置交给它原本的主人,我也可以就此功成身退了。”
不得不说雷哲鸣今日有些反常,竟然不依不饶。“果然,你一切都是为了他。过去辛苦经营是为了给他铺路,今日为了让他心甘情愿留下来,甚至滥用力量,如今反噬来的如此猛烈,你这下高兴了?”
滥用力量?陡然就被加上了这么一道罪名,楼澈哭笑不得。“我有分寸的。”
雷哲鸣冷哼,“有分寸的话,眼睛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居然还被多嘴的双胞胎看到了,你今后少不了麻烦。说起来你那时候究竟想要火炼看到什么幻景?我从来没见过你在施术时费这么多的力量。”
“我不知道。”楼澈如是回答。
雷哲鸣气的瞪眼。“还说不知道,你非要瞒着我不可吗?”
“我是真不知道。我希望火炼能看到自己的记忆,那些毕竟是藏在他脑海里的东西,倘若他没有想起来,或者不肯说,旁人又从何知晓。”
唯一的问题便是,离开惑术幻景的火炼究竟属于哪一种情况?
不曾想起?亦或者,缄默其口?
楼澈想起一件事,原本准备将雷哲鸣打发之后自己亲自去做的,但如今的情形看来要弄走这一位实在不容易,算了,权当多了一个免费劳动力。“既然提到惑术这上面,你就帮我一下,去将大厅的那一架屏风毁掉。”
“毁掉?为什么?那可是你辛辛苦苦亲笔画的,用了整整五天。”对方能够轻描淡写说毁就毁,但雷哲鸣却十分舍不得,先不管他对水墨画有没有什么研究,单是想到楼澈在那架屏风上费的心血,便已然认定那是无价之宝。
屏风就安置在人人可去的地方,放任不管的话迟早会被人洞悉其中玄机,是以楼澈也无意隐瞒,实话实说,“为了让火炼注意到屏风以及画中的女人,我在那上面也施加了一个惑术。”顿了顿,还是觉得和盘托出,一点不剩,“而且是持续的。”
“持续的?”雷哲鸣嗓音都变调了,他浑身发着抖,这才勉强控制自己没有扑上去一把掐死对方。
他了解楼澈的力量,不仅可以直接对他人使用惑术,他的这一力量甚至可以通过物品展现。难怪那时火炼一进屋,就像是失了魂一样扑到屏风面前。但是,火炼毕竟是火炼,让一件原本的死物对他产生如此大的影响,楼澈要做到这一点绝非一句话那么简单!
“你一直在使用力量,还说什么为了给众人交代顾不上调息,你眼睛的状态根本就是受到惑术反噬的影响!”
更多的谴责还等着沸反盈天,可即使将它们都统统说出来又能怎么样?雷哲鸣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当务之急是什么,对了,毁掉屏风。该死的!亏这该死的楼澈之前还能拉拉杂杂和他说一堆废话!
原地如同起了一道旋风,楼澈再看时,雷哲鸣已经到了门外。对这家伙,楼澈也算得上十分了解,明白他将东西毁了之后,接下来要做的只怕是回来“拆”了自己。
楼澈顿时感到无比头疼。即使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但他依然天真的认为能躲一时算一时。扬声对雷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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