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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桷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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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机关院不大,却种满了花草,使整个机关一年四季都显得那么有生气和活力。草本植物有麦冬、美人蕉、君子兰、朱顶红、喇叭花、长青藤、含羞草等;木本植物有月季、丹桂、桃树、腊梅、水冬瓜(一种阔叶树)。已经“参天”的,是一株四季黄桷兰。每季中,遇到温度适宜的时候,便放出许多洁白的兰花。黄桷兰的树冠已经达到三楼高度,碧绿的叶片,粗壮的树干,显示出树中之王(机关院内)的气度,傲视着院内的其它植物。

    我到镇上报到的时候正是炎夏。

    南方的夏天,是高温而潮湿的季节。早上,微风吹过,黄桷兰花瓣便与露珠一起飘落,那片片飘飞的花魂,仿佛要凝固住飘忽不定的情绪,成为你一生留连的梦境。这大概就是花瓣雨的美丽吧(当年听到花瓣雨这首歌时,还不知道花瓣雨的韵味)。我在想,花瓣的飘落,那么镇定,那么从容,飘落,对于它来说,并不是生命的结束,而是为了更灿烂、更辉煌的又一次绽放吧。

    有人在树下拾花瓣。当时我想,到了二十一世纪了,居然还有象林妹妹那种多愁善感的人。我正想嘲笑又一个“黛玉葬花”拾花人(机关工作人员)解释说,将花瓣浸泡在白酒中,人一旦被蚊虫叮咬,用这种酒一抹,便能消肿去痛,而且百试不爽。我这才明白其中的道理。

    有两个去年刚录用的公务员,胆子很大,她们放弃了女孩子的矜持和娇气,搭着凳子,脱下鞋,爬上树去,采摘正含苞待放的花朵。只有花蕾的,没有香气,飘落地上的,芳香不再浓烈。只有怒放的花朵,才最香、最美,摘下来的,全是最棒的,看来她们不傻。这时,风儿在动,树叶在动,倩影在动,观看的人不禁从心中牵出一串动情。采下的花朵,是不能独享的,见者有份,使大家的心里都飘进一缕幽香,使机关的每一间办公室都增添一份温馨。

    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美。只要我们有一种美的心态、美的意境,就会发现自己生活在美的中间,而这种美,其本身超过了个人的欲望,已经升华成一种清纯的、没有任何暇疵的美。

    2004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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