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是属于付安歌的奇迹之年,刚刚因为同性风/波暂时沉寂而被叫衰,他就依靠之前优秀的作品在国内最大的盛典上获得了分量十足的奖项,狠狠打了围观群众的脸;之后,他更是凭借一直不被看好的灵异题材电影《阴宅》在同期上档电影中后来居上,勇夺票房第一,并且挣下无数赞誉口碑,用绝对的实力再次打脸。
同年,该电影在国内电影节捧回两个奖项,又在国际电影节捧回重量级金奖,之后再次爆出付安歌已经入驻艾塞亚·格兰特导演剧组的新闻,结合之前那位导演接受采访时透出的讯息,他以不满二十岁的年纪,竟成为第一个在艾塞亚·格兰特导演的电影中担当重要角色的华人演员。
命运如此偏爱他,而他从未辜负过命运的偏爱,反倒借着这样逆天的“运气”一次一次用更令人惊讶的实力有力地证明了自己,他是值得命运这样的偏爱的!
粉丝们兴奋,黑子们恼怒,曾经和他站在同一起跑线的艺人们怅然若失……但这些俞间都已经顾不上了,他犹豫许久因仍然未能决定而留出的空档期,在此刻发挥出了最大的价值,他辞别爱人,全身心地投入了这次新的工作。
……
外国导演和华国导演在拍摄的艺术手法上有很大的不同,他们对于演员镜头前表现的要求也不一样,但好在,所有优秀的导演都有着一样的对于电影的热爱和激情,而这一点恰好是俞间也有的。当有着共同爱好的人们凑在一起,无论他们有多少不同和不适应,最终都将演变为电影镜头下更为精彩的文化和艺术的碰撞。
这对俞间来说是一次全新的体验,但他并不畏惧,反倒因此而兴奋不已。这样大制作的电影,拍摄周期自然很长,俞间沉浸在工作中,只有在偶然想起张岳渊的时候,才会被沉重的思乡之情和想家的感慨击中,然后再飞速地用意志强行封存这种难得的脆弱。
十个月的国外拍摄,张岳渊明面上只去探过一次班,私下里却已经去了十几次,但即便如此,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也最多能见到两次面而已,短暂的会面过后,又是长久的分离。俞间把自己所有脆弱的感情都集中在这十几次见面里,放心地在爱人面前放开全部的自己,然后转过身,他仍旧是那个被剧组工作人员交口称赞的敬业年轻演员。
每次见面,两人藏在酒店房间里、或者是其他的某个不会被人看到的密闭空间里,偷偷摸/摸地匆匆见面,然后再偷偷摸/摸地送走远渡横洋来看他的爱人。
每见一次,俞间都能更清晰更强烈地感受到那个冲动——他等不了了,他再也不愿意让张岳渊这样委屈地藏在他的身后。他们的感情是明确的,是光明正大的,他不能自私地让他们的关系永远这样见不了光地继续下去。
张岳渊从来没说过,也从来没有过抱怨,但俞间从他这大半年时光里过来探望时越来越急躁的表情、和他越来越小心翼翼的态度里,分明地接收到了一个信号——他在害怕失去,而本该给他安全感的自己,却是这股恐惧最深的源头。
他的爱人白手起家,拥有着国内最大乃至国外都有着一丝影响力的娱乐公司,他本该是最无坚不摧的存在,却因为他这唯一的软肋,一点一点在忍受着煎熬。
俞间每次想到这里,都感觉心中酸涩,也许他能给张岳渊的感情,永远比不上他给自己的强烈,但他最起码想让他明确地知道一点,他是他唯一的爱人,除了他,他谁都不要。
剧组终于顺利杀青,俞间回国,在熟悉的家里,顺从地被张岳渊拥入怀抱。
“终于回来了。”张岳渊抱得很紧,“以后……你如果真的喜欢国外的环境,我可以慢慢把事业重心挪过去,你……等我一下,很快。”
俞间叹口气:“事业那么重要?”
他嘴上问的是张岳渊,心里却是在问自己。
张岳渊一愣:“不,不重要。但我总要养家,我们……”
“别对我这么好。”俞间把头埋进他的肩窝里,“你不需要万事迁就我,互相迁就才能维持良好的关系。哪怕你任性几次,偶尔生气,也没关系的,你也要给我一些爱你的机会……对不对?”
张岳渊轻轻皱眉,又很快舒展开:“好,你说得对。”
俞间知道他根本没听进心里,只能叹口气,只能决定继续默默寻找宠回去的机会。
……
回国两周,俞间几乎没有再接过什么大的工作,只是象征性地露了几次面,以弥补拍戏期间他虽然新闻不断、但真人几乎销声匿迹的情况。
所有接触到的媒体都对他这次和艾塞亚·格兰特导演的合作极其感兴趣,俞间被话筒和镜头逼/迫着,却一直遵守着和艾塞亚·格兰特导演的约定,避而不谈电影的重点内容,在主持人和记者面前淡然地一次又一次避重就轻地绕开话题,只谈一些和电影相关的但不会泄露电影主线内容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