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照亮了这毫无亮光的黑夜,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将此绡割破,此阵只有五行剑方能破除。
然而五行剑却在渠水河底。
正想着,苏恪便觉腰间一紧,还未作出反应,便被拖曳着往山林深处而去,惊慌的众人措手不及,但只在眨眼间,苏恪便被拖曳的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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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一路向后疾行,长着倒刺的荆棘割破了苏恪的衣裳,由于被极速拖行的缘故,苏恪一直背靠地,背脊后的衣衫尽破,光滑的背脊被摩擦的掉了一层皮,传来一股火辣辣的刺痛。
该死的杂种!
苏恪怒不可遏,双手在地上乱抓寻求可借力的支撑点,然而如疾风般的拖行速度,让他半分都停不下来。无法,苏恪只得拔下那条束发用的碧色发带往上一抛,那发带登时变作一条极长的碧色绸带紧紧的套住他的腰身放慢了拖行速度。苏恪便趁此将身子往右侧奋力一转,双手抱上一颗大树。那白绡还在拖行,苏恪便双手抱树,双腿朝后,身体离地平行,但好歹终于停了下来。
那绡当真厉害,只是手头没了五行剑却不知该如何对付它!穹凌身负重伤在修养,怕也是一时半刻出不来。碧色的绸带眼看就要被挣破,苏恪眼神一凛,抽出右手,施法将身子奋力往前一拢,继而再次双手抱树,身体却围绕着那颗参天大树快速的转起圈来。也不知转了多少圈,苏恪只觉的头晕想吐时才停了下来,而那缠绕着他的白绡,已被他悉数缠到了那颗大树上,显出形,如一个硕大无比的蚕蛹一般。
解了束缚,苏恪双手撑着树站起来,背脊后方已是血迹斑斑,衣衫更是破烂不堪,一条条的勉力挂在身上。
抬眼巡视了下这四周,苏恪略微咋舌,此处与方才被拖曳而来时不同,他面前乃一座崎岖山崖,崖上有一条数十丈高的瀑布直落深潭,而他背后却又有一汪大小如他宫中浴池一般的红潭。潭水边放着几个药罐和一些药渣,稍远处便是花草芬芳,古树参天,满地琼花奇草,乍一看,当如一个仙洞府邸,只是这周遭却萦绕着一股阴寒的血腥气以及迷蒙的黑雾。
苏恪往那红潭走了几步,继而耳里似乎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使他原地驻足,双眸却紧紧的盯着那红潭。即在刹那间,那原本静止的红潭突然冒出雾气,潭水开始如涨沸的开水一般沸腾起来,而那心脏跳动的声音也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突然!红潭射出一道玄光直逼苏恪,苏恪侧身避过,定睛再一看,那红潭中骨碌碌的冒出了上百颗人心,正在那水中翻滚沸腾。
苏恪神色冷戾,嘴角勾着一抹嗜血的笑意,骤听身后一声厉笑,转身一看,那虎头鱼尾怪已从瀑布下的深潭中显出了形,一条暗蓝色的鱼尾在瀑布的冲刷下自在的摆动,只那虎头上缺了一只眼睛。瞧着一身狼狈的苏恪,厉笑更甚,“没了五行剑,你也不过如此。”
苏恪不反驳它的话,它也说的挺对,此时,他只是一个凡人,没了五行剑,确实已不足以让它为惧。只是,这不代表苏恪就不是苏恪了!
即在那怪将一刀砍中他时,咻的向后躬下身子,让那怪从他身上一跃而过,他却顷刻间站起身站在它的后方,嘴角泛着笑意,双手带着剑气,十个手指深深的抠进了它的鱼尾将它紧紧拽住。
那怪骤然吃痛厉声长嘶,转身就要朝苏恪砍来,苏恪却先他一步,用那条碧色的发带化做一把通体碧色的长剑,一剑刺穿了它那鱼尾和虎头连接的腹部,将它狠狠的扎在地面之上!
那怪躺在地上摆动着鱼尾嘶吼惨叫,那一只独眼冒出熊熊幽光,眼神极其毒辣。苏恪却一点喘气的机会都不给它,抬手就朝他咽喉插去。然而,就在那一瞬,那瀑布下的深潭中却传出一声悦耳至极的轻吟,令苏恪一听,顿时浑身酥软,提不起一丝力气。
“你终于来了。”那怪未有张嘴,声音却从四面八方响起。
苏恪勉力站起身,瞧着这正主,一张辨不出雌雄,双颊下方生着暗蓝色条纹的人脸,缓缓的露齿而笑。它的牙齿全呈倒三角形,那一笑,渗的人周身冰凉。
“你是个什么东西?”
那怪的嘴巴仍没有动,然而说话声却已响起,“和你一样的,我和你是一样的,所以,只有你的精魂能治好我。”
苏恪神色一凛,难道它认识自己?
“本相不同,但我与你命格相同,需用你来补我之需。”
“所以,你的目的是我?”
那怪看着,笑容更甚,继而很是优雅的点了点头,“六百年前我在渠水河底曾听鱼虾蟹说起,妖神族的连苏殿下不知道为了什么理由,杀了昆仑灵虚君神,斩断昆仑山脉,致使天下民不聊生,后被天帝关入幽冥殿灰飞烟灭了,若不是那夜你闯进我的阵法,若不是你的血,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