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房门关上了,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从窗户漏进来的朦胧光线。喻冬的电脑没有带回来,手机被摔了,他现在联系不上任何人。
喻乔山和喻唯英都说他幼稚,说他没有任何底气就敢对抗。喻冬其实是有一个武器的。
喻乔山占有的那两项技术专利,原本是给他母亲的,在他母亲离世之后,应该归还持有者,重新争取授权。但喻乔山没有。他一直在非法使用这两项技术专利,并且没有给过专利持有者一分应得的报酬。
如果用这件事和喻乔山谈判,喻乔山是会让步的,他太重视自己的事业和名声了。
这样,宋丰丰的生活不会受到任何威胁,喻冬也不必和宋丰丰断绝联系,不必答应喻乔山的要求,离开这里到国外去学习。他可以和宋丰丰还有他的朋友们一起,顺利地去读大学,顺利地毕业,然后按照曾经想象的那样,以“永远”为前提,生活在一起。
喻冬在朝着喻乔山跪下去之前,飞快地想了很多很多。他不断地权衡,不断地比较,不断地在心里斟酌着是否应该使用这个武器,现在又是不是最合适的时机。
然后他放弃了。
喻冬抓着枕头,终于无声地哭出来。
这个武器,这个最后的杀手锏,他在知悉的时候已经想好了最适合使用它的时机。它会让自己得到真正想要的东西,因此太珍贵了。
喻冬不能将杀手锏用在这里。他太想使用了,可是最后的一点理智,那一点点微小的声音在提醒他:不行,你会浪费这个武器。
他把脑袋埋在枕头里,身体因为难过和悲愤而不停发抖。眼泪渗进布料与柔软的填充物之中,喻冬抽泣着,因为自己的无能,一遍遍在心里跟宋丰丰说对不起。
第二天醒来,宋丰丰还是没收到喻冬的回复。
没有自己叫他起床,就是会睡懒觉。宋丰丰一边催促表弟赶快起床,一边洗脸刷牙,去给一家子亲戚买回早餐。
把亲戚送到火车站之后,宋丰丰一路慢悠悠骑回来。
这回给喻冬打电话听到的不再是没有接听的提示,而是无法接通的滴滴声。
手机坏了?宋丰丰很惊奇:这手机不是号称摔不坏砸不坏么?
他没把这事情放心上,因为喻冬说,两天之后就会回来。
骑车去学校转了两圈,门卫认得他,问他成绩怎么样,宋丰丰高兴得不得了,乐滋滋地把自己各科成绩也都告诉了那个大叔。
曾经的高二学生现在正在以准高三的身份进行补课,足球队还在操场上训练。宋丰丰跑到球场边上看他们踢球,兴致来了,自己也上场跑了一个多小时。
球队里的人都认识他,知道他成绩不错之后,纷纷说要凑钱请他吃一顿饭。
宋丰丰下意思地问:“那我带多一个朋友去行不行?”
“什么朋友?女的?女朋友?”师弟们鼓噪起来。
“男的。”宋丰丰嘿嘿笑着,在心里置换了那个名称:男朋友。
他抓起场边的衣服帽子和手机,发现有一个陌生的未接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