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宋丰丰改成抓住他的手腕,牵着他往前走。喻冬这回可以轻易挣脱了,把手放进了裤兜里。
他有点害怕跟宋丰丰有肢体接触。
方才的吻似乎打开了什么可怕的、他还没办法理清楚的密库之门,他会把所有的肢体接触解读成另外的意义——别的更让人害羞的意义。
宋丰丰却很执拗,手沿着喻冬的手腕滑下去,伸进裤兜里把人的手掌扣紧了,拉出来。
“好不好?”他带上一点点恳求,摇晃着喻冬的手。
喻冬心里说“不好”,嘴巴却像被黏住了似的,张不开。
幼稚!他心里有个声音说:特别幼稚!
宋丰丰和他牵着手,小幅地晃着,走到路边才放开。手掌的热度暂时远离了,喻冬反倒有些怅然若失。他将手虚握一个拳头,又揣进裤兜里。
从斑马线上走过的时候,宋丰丰左右看看没人没车,又冲他伸出手。
喻冬只赐予他无名指和尾指。
宋丰丰同样紧紧握住了。
自行车没被偷,两个同样穿着校服的三中学生正在路边等待。看到喻冬和宋丰丰回来都松了一口气。
两人当时离得远,只看到喻冬和宋丰丰跑了,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们把自行车拖到路边放着,等了不短的时间,正在激烈争辩是否返校通知学校时,自行车的主人回来了。
他们对这两个热心的同学连连道谢,目送人离开之后,才各自跨上自行车,慢慢往兴安街去。
已经很晚了,两人不再绕道海边,直接穿过城市的街巷回家。
宋丰丰一路都莫名其妙地笑。他一笑,惹得喻冬更加不好意思,要努力按压下踢他一脚的冲动。
行到半途,蒙蒙地落了小雨。初秋虽然仍旧酷热,但偶尔也会有这样不大不小的雨落下来,打湿还带着暑气的地面。
“凉快!”宋丰丰深深叹了一口气。
喻冬想的是别的事情:“你把伤口遮一遮,雨水不干净,发炎的话就糟糕了。”
“你比我爸还啰嗦。”宋丰丰说。
喻冬:“我上次帮你收拾过客厅,你知道医疗盒子放哪里吗?”
宋丰丰:“不知道。”
喻冬无语了。
两人抵达兴安街之后,喻冬没有立刻回家,他和宋丰丰一起经过玉河桥,来到了宋丰丰家门口。宋英雄这两天回老家探望宋丰丰奶奶,家里冷清清的,没有人气。
喻冬按了按电灯开关,白炽灯没亮。
“宋丰丰……你又忘记交电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