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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心公园里静悄悄的,他们此时才听到有单调的脚步声和手电筒灯光在远处晃动。是值夜巡逻的保安。
两人心中惴惴,揣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
龙哥之所以被三中开除,是因为暴力行为。之后他甚至还被送到少管所呆了一段日子。宋丰丰很紧张,他不知道他们跟龙哥求救是对是错,这时候脑子才开始稍稍活络,意识到他们其实还有其他可以解决这些事情的办法。
太幼稚了。他心想,他们都太幼稚了。
“龙哥不会做错事的。”喻冬小声说,“他……他有男朋友。”
他们两个人都不知道龙哥的背景,也不熟悉龙哥的家庭。但龙哥还有一个男朋友——这个事实似乎已经足够有力了。他是龙哥的缓冲气垫,也是让他们察觉龙哥平常如所有人的一个标志。
值夜的保安渐渐走远,喻冬和宋丰丰从树洞里钻出来。周围非常静,无论是龙哥带来的人还是追他们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两人沉默地在公园的小路上往外走,宋丰丰跟在喻冬身后。没走多远,喻冬突然摸了摸胸口,发现别在左胸口袋上的校徽不见了。
离开鬼屋门口的时候他还摸到的,是掉在了大象滑梯附近。喻冬和宋丰丰只好又折回去找。这一片尤为昏暗,宋丰丰在裤兜里,摸出钥匙串,拧亮了小电筒。
他很快在大象肚子里找到了喻冬的校徽。喻冬的照片看起来有些傻气,他盯着镜头咧嘴笑,宋丰丰记得这是因为自己和张敬在摄影师后面冲喻冬做了个夸张的鬼脸。
“拿好。”宋丰丰把校徽递给喻冬。
小电筒的灯光在宋丰丰脸上一掠而过。喻冬突然愣了,连忙从他手里抓起小电筒,直直照着宋丰丰的脸:“你脸怎么了?”
“没事。”宋丰丰躲开他的手,“就蹭破了一点儿皮。”
宋丰丰脸颊上有一处擦伤,隐隐渗出血。
“什么时候弄的?”
“就跑的时候……巷子里。”宋丰丰盖住了喻冬手里小电筒的光,“不要照我了,刺眼。”
喻冬把小电筒关了,借着大象肚子外面的一点微弱灯光,仔细地看宋丰丰脸上的伤。
他伸手指碰了碰,指尖湿润。这是血啊。喻冬心想,不能算没事了。
“你家里有消炎药之类的吧?”喻冬问,“要不我们回去再买一点?”
“没关系没关系。”虽然疼,但也没到忍受不了的地步,宋丰丰咧嘴笑,“我们快去捡车吧,不知道还在不在。”
“疼不疼啊?”喻冬还是盯着他的脸,小声问,“天气热,你注意点,别被汗弄发炎了。”
宋丰丰从他手里接过小手电筒,揣进了兜里:“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他顿了两秒钟,又连忙笑嘻嘻地给自己打圆场:“哎,真的没事,一点都不疼。我踢足球的,这点伤……”
他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