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推开吴曈。两人都坐倒在地上。
下意识掩着自己的嘴巴,郑随波看着吴曈,眼里尽是惊恐和愤怒。
可他一个字也骂不出来。
吴曈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呆呆问他:“亲到了?”
郑随波狠狠地擦嘴。
“真的吗?”吴曈压不住自己的笑意,“小波,真的吗?”
“去死吧!”郑随波把空无一物的竹筐朝着吴曈踢过去。
吴曈也不觉得痛,只是一把抓住了郑随波的裤腿:“是不是真的?你告诉我。”
“没有!”郑随波心虚极了。他的心脏还在剧烈搏动,像一个过分激动的炮仗,弄得他脑袋里一片浆糊般的混乱情绪,理不出准确的形状。
吴曈开始笑了。
他滚倒在地上,在一地的花瓣里放声大笑,手还紧紧抓着郑随波的裤脚。
“我终于……”他又惊又喜,如同获得了意料之外的奖赏,“我没想到……”
郑随波连耳朵都红透了。他连踹几脚,在吴曈的笑声里总算挣脱了他的手,连忙爬起来奔向车棚。
吴曈没追他。他笑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就躺在地上。蓝天从树枝的缝隙里落下来,落进他的眼睛里。
“郑随波!”他大喊。
郑随波已经蹬车跑了。
吴曈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嘴角带笑地呆呆坐着,食指在自己的嘴唇上摩挲。
很软。很温暖。
他心想,原来是这样的。
周一来到学校,高一一班的值日生发现门口放着一筐花瓣。
因为脱水,花瓣已经彻底软了下去,从白色转成了淡淡的铁锈色。
筐子是郑随波的,班上的人都知道。郑随波看到竹筐和花瓣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气起来,凶巴巴地把整个筐子都扔进了垃圾桶里。
喻冬没怎么注意到自己同桌的异样。宋丰丰周日就走了,两人没什么压力地玩了两天,他觉得自己本该满足的。
但似乎正因为宋丰丰愿意将时间分给他,他反而想要索求更多了。
张敬的右手骨裂,伤势有点严重,连字都写不了了。他只希望能够在期中考试到来之前恢复到平常的状态,因此分外小心,连上厕所都要喊人陪着一起去。
“帮我开道。”他对学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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