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莲见他这样道:“公子与我想的倒是不太一样。”
乐棱此时脸上的红潮基本消退干净了,脸上的颜色也只剩下那道道淤色鞭痕,水莲从好些了的地方可以看出原本白净如玉的皮肤,也能看见他淡粉色的唇微微勾起,水莲恍惚中仿佛看见了他子夜色的眼睛中闪现的亮蓝色的星光,在这莫名恍惚的情绪中她似乎听到‘傅泽’轻轻的开口了,语调柔和好听,他说:“那么……水莲你本来以为我是什么样子的人呢?”
系统默默地想着,无耻的宿主又开始给自己强行开挂了。
而作为无耻的宿主的乐棱则是眼中蓝光点点溢出,音调也变得十分的柔和,他看着神色略微有些迷茫的水莲随着他的声音表情渐渐的化成了安详,他满意的笑了。
“我是听过傅公子你的名字的,”水莲道,“我本来以为傅公子你与那些不知好歹的正派人士一样,见到我魔教中人就喊杀喊打的,就算是退出江湖不问世事的人被你们发现了都是要被赶尽杀绝的。”
乐棱转过身去,比起那不败不谢的莲花,他更喜欢那一片云雾山水,他认真的观察着悬崖下方的一切景况,嘴中随意道:“是吗?”
“是啊,”水莲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她原本清脆的声音在情绪的催动下显得有些刺耳高亢,“明明手中也沾染了许多无辜且无关人的鲜血,却满口的仁义道德。明明同样杀了人,却永远都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错误的,就算事后发现了自己杀的人的确与我教无关,也是仅仅懊悔几日,随后便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这种人还配提什么仁义道德?”
乐棱似乎很喜欢这片风景似的,他的眼睛随着云雾的变幻而移动,既认真又专注,但他嘴上引导的话却没有停下:“那你为什么觉得我和他们不一样呢?”
听到这话水莲的情绪平稳了许多,也不像之前那么激动得像是要为谁讨个说法了,她顺了顺落在胸前的几缕秀发,顿了顿才说道:“那日教主将公子抓来的时候,水莲正好在外室里。以前我也见过几个挨过刑罚鞭子的武林正道,那几个人明明没挨上几下,就叫的哭爹喊娘的,那几鞭子下去连血都还没见,能疼到哪儿去呢?”
乐棱面皮抽了抽,仿佛想起了刚来到这个身体上那一阵阵剧烈的疼痛,面上的颜色便有些不太好了,水莲并没有看到他脸色的变化,便继续说:“教主那鞭子抽的人可是疼了,刑堂的那几个堂主在上任之前就是在教主哪儿学着如何抽鞭子的呢。”
“那日我在外堂,听到教主的鞭声就觉得身上作痛起来了,没想到公子你居然全程下来都没叫出声来,水莲很是佩服呢。之前教主还未上任时,掌刑罚的时候谁没到教主手底下走上一遭呢?对教主那鞭子可都是怕极了啊。”水莲扬起了甜甜的笑,完全没管乐棱那越发阴沉的脸色。
“水莲以前也学上了两手教主的鞭子,当年抓住奸杀了碧水姐姐的那个人,拿着鞭子抽着他的时候就感觉是畅快无比啊……”水莲笑完之后略微有些落寞,她的食指将一缕长发在指尖上绕了几圈,“但是在抽死了那个人之后,水莲就不太想对人那样动鞭子了,再大的事情,如若不是有天大的仇恨,何必那样让人死的无比痛苦呢?”
乐棱听到她这话,倒是一愣,随后道:“碧水姐姐?就是你先前说的经常将你救上来的那个姐姐?”
“是啊,碧水姐姐原本家中也是富贵,与我们这种因为吃不上饭所以冒险进入魔教图个饱饭的人不同,碧水姐姐的父亲原本是教中的一名铁匠,从未杀人,得了碧水姐姐后便决定离开我教好好过日子再不问江湖上的是非,哪能想到居然重汝门的小子发现了当年入教时留下的印文,便将碧水姐姐父亲杀了,在碧水姐姐父亲死后,她母亲也因伤心惊郁最后死去。”
说起这事来,水莲的语气又变得有些激动,她语速变得有些快:“如果不是那个重汝门的小子,碧水姐姐也不至于进入教中,但是就算如此碧水姐姐也没怎么怨恨那人,反倒常对我说,她父亲是自愿死的,也并不打算找重汝门算账。可惜就算这样,碧水姐姐金盆洗手之后,那些人也没放过碧水姐姐,居然居然——”
“居然将碧水姐姐先奸后杀,还说魔教女子定是身心污秽之人,就算现下被他们做了那事,指不定还是他们吃亏了。”说到此处她几乎要咬碎自己的一口银牙,而最后几个字也是充满恨意,几欲破音,“我真恨不得杀尽那帮畜生。”
乐棱转过身来正视她的脸,水莲长得娇俏可爱,笑起来也是甜美娇艳,但此刻她脸上带着一股令人无法直视的杀气与浓重的煞气,若是胆量差些的看到她这幅模样怕不是腿都要软上三分,但乐棱却是不怕的,他迟疑片刻最后还是伸出了手,轻轻地轻轻的摸了摸水莲的头顶,他见水莲一愣,脸上的煞气散了大半,软和道:“如果觉得实在伤心,那便哭出来吧。”
水莲见他温和的笑容,不知怎的想起了碧水姐姐,当时她将自己带回她的房间为她清理伤口时见她眼睛都气红了的时候,也是笑得这幅样子的,说的话也差不多。水莲愣了几秒后便扑入乐棱怀中,放声哭了出来,一边哭还一边咒骂着。
“那些腌脏玩意儿明明是自己动了色心,居然还敢顶着那样的名头骂碧水姐姐呜呜呜……”
“碧水姐姐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正道的女子都要好上三分,就连皇城中的大家闺秀都略逊一筹,他们凭何口出污语!”
乐棱先是有些不知所措,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安慰这种女孩子,随后便把自己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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