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做什么?”
慎秋没回答,脑袋歪着倚在窗户上,头太重了,他觉得现在如果站起来,他就能倒下去。
江揽云把他隔着的背包放到一边,自己坐了过来:“现在感觉怎么样?”
“离我远一点。”他声音有气无力的,“你和季如安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
季如安在临入狱前还给他打了电话,深夜直播他跳楼过程,心理究竟是有多残缺才会做出这种事,用这种方法让别人记住他。
江揽云怔住了,他没想到慎秋会把他和季如安划上等号。
慎秋浑身都酸得不行,他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席渭水会给小三发八百句诅咒,因为他自己没有办法改变他爸和他妈的婚姻感情,只能用这种方法泄泄气。
“你不能这样。”江揽云握了握慎秋垂在两侧的手,声音小小的,怕吵到他,“你不能把我和季如安想成一样的人,我……”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能是因为太迫切了,总是得不到回应,才用了这样的方法,他知道这对慎秋是伤害,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用了。
“对不起。”
慎秋又往旁边动了动,觉得可笑。拿刀捅完人再说对不起有用吗?
车子开得很平稳,慎秋可还是很不舒服,挤在一个小空间内,旁边还有他一点都不想看见的人,他心情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他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青葱树木,还有那些高楼,因为雾而看不清顶部。
慎秋已经开始试着学会去喜欢一个人,可那个人亲自动手把那根线给剪掉了。就像季如安对他说喜欢两个字的时候,他同样觉得可笑。
不可能的事情,为了寻求原谅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一句喜欢就可以打消所做过的一切,那全世界的杀人犯都可以用这种理由杀人了。
江揽云把手指从慎秋的指缝里插.进去,握紧:“真的对不起,不管你原不原谅我。”
慎秋松开手,把手抽出去,闭上眼睛,连看都不想看他。
“对不起……”
…………
脑子里像有一圈圈波纹,涨开又缩小,太阳穴突突地疼。但意识已经逐渐模糊了,也许是睡着了,也许是烧糊涂了。
半睡半醒间有人给他喂了药,他知道除了江揽云之外,没人给他喂药,所以他下意识地抗拒,想把那几粒药吐出去,舌头往外推。
眉头皱着,怎么睡都不安稳。
有另一个人的唇附了上来,给他喂了几粒药,推进他喉间,强迫他咽下去,之后又渡了几口水,都在他即将喘不过气的时候才离开。
脑袋昏昏沉沉的,被人放在柔软的枕头上,蓦然就舒服了不少。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慎秋才醒过来。
他一开始以为窗外的天早就黑了,因为屋子里是黑暗的。
没想到不是,是窗子被人封住了。江揽云怕他跳楼,即使是二楼,跳下去也足够受点伤,如果受不了伤,那慎秋就能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