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考中了秀才,还是案首,贾家全家都是于有荣焉。倒是王夫人,却很是黯然地又想起了贾珠,不免又对贾宝玉耳提面命一番,贾宝玉对此很有些不以为然,虽然在王夫人面前诺诺称是,背地里却说道:“蔷哥儿原来看着还是个风流人物,怎地又做起了禄蠹,好好的哥儿,就要学人蝇营狗苟,实在是可叹可恼!”心里这样想着,对功名更是看不上了。
贾蔷在家里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世交应酬了一番,又和一帮子同年聚了聚,这实在有些尴尬,那些同年都已经是二三十的人了,往往出去聚会,都要请几个清倌唱曲作陪,喝喝酒,写点艳词什么的,陡然多了两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你要也这么做,那就是教坏人家小孩子嘛!于是,喝酒变成了喝茶,聚会的地方也不是什么画舫了,只得去了茶楼听人说书,这里面大多数人都是囊中羞涩,有钱的又是俩小孩,总不能叫两小孩出钱,于是,去的地方档次已经是中等偏下了,毕竟长安米贵,钱还是要省着花的。于是,贾蔷和许平潮都很煎熬,茶楼里的茶他们压根入不了口,只好抓些炒瓜子炒花生吃着玩,愣是吃得虚火上升,不得不回去喝了几大碗金银花煎的茶。好在几次过后,几位同年也要回家等着官学开学去上课,各自用功,等待两年后的大比了,贾蔷他们也是松了一口气,回去也不计较茶是泡了几遍水的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家里的茶好喝啊!
再回去拜见孙先生,孙先生见两人也是很高兴,两个学生都中了秀才,还都是前三名,做老师的也是脸上有光啊,当下勉励一番。又听他们说打算参加两年后的乡试,便要他们学习也不能放松了,乡试不比院试,尤其这顺天府的乡试,天子脚下,最是严格不过。
孙先生看着两个学生,微笑道:“你们过段时间也去进国子监了,到了那里却是要小心为上。毕竟,你们两个身份不同。国子监里的监生多半是勋贵家的子弟,素来不喜读书,最是顽皮捣蛋不过,国子监的先生们对他们也是非常严厉。平潮还好,许家本是书香门第,蔷儿却是不同,贾家乃是军功起家,和那帮子人多半是世交,你可不要和他们混在一起,免得误了前程!”
贾蔷连声称是,他也不乐意跟那些人打交道,一个个浑得很,可以说是五毒俱全,都跟贾珍贾蓉一般的货色,他躲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凑上去。
孙先生又道:“入了国子监,除了旬假,都是要住在那里的,当然,若是你能每日里赶在上课前到也可以回家居住。为师好歹在国子监也兼了个司业的职,每个月也过去上一次课,你们有什么问题不解还可以到我府里来问。为师也是有些薄面,国子监的先生看在为师的面子上也会提点你们一二!虽说国子监的先生大多不得志,脾气也有些不好,不过,他们起码也是进士出身,学问都是好的,你们还是要好生听先生的话,明白吗?”
两人都起身应是,孙先生教了他们好几年,对他们品性也放心,再提点了几句,也就让他们回去了。
贾蔷和许平潮告别之后,就慢悠悠地骑着马往回走,想到再过一段时间就不用回宁国府,可以暂时告别贾珍贾蓉这对混帐父子,心里别提有多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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