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张墨篇

    我是张墨，弓长张黑土墨。你是叶梦，树叶的叶梦想的梦。

    叶梦，我曾经给她颁过奖她肯定忘记了，还不止一次在她所在的高中。我的父亲是有一个做房地产的爆发户，他渴望把我塑造成一个德智体美全能的孩子。可是一个只会甩手给钱，半月都不能见到一次的父亲，一个只知道聚会，美容还有和父亲争吵的母亲，我怎么可能成为那样一个孩子呢？

    父亲为叶梦所在的高中捐楼捐书捐奖学金，学校邀请父亲在每年的表彰大会为全校钱二十名的学生颁奖。父亲总是没有时间，校方为表诚意总是一个一个的电话。父亲很烦又很享受，最后一个电话就让秘书把我带到表彰大会颁奖。我那时候也只比他们大一两岁，只是我早就不在传统学校读书。我挂个名然后在家里有专门的辅导老师。我高考的那天，父亲特意抽出时间来送我去考场，但是他不知道他走了我也没进考场也走了。父亲很生气，让我又复读一年。来来回回复读几次结果也是一样，我青春期的叛逆是不可能乖乖听话的。

    说是为了激励我学习的斗志让我给那些拿到奖学金的人颁奖。我心里呵呵呵几下，没有辩驳。

    我第一次给叶梦颁奖成绩在全校十几名，第二次是全校第一，第三次不在。

    我为什么能把叶梦记得那么清楚呢？叶梦多么文艺又多么土的名字，多么自卑又有点可怜的少女。最开始注意到她是因为二十个学生并排站在前面，只有她一个人低着头。颁奖到她那里的时候，她接过奖金郑重其事的微笑着对我说谢谢。她说话的声音郑重又温柔，叶梦接过奖金的手特别细特别长。第二次再给她颁奖全校最好的成绩，站第一个，还是低着头。我第一个给她发奖学金，她依然像上一次一样郑重而温柔的说谢谢却多了很多欢喜。我第三次去颁奖的时候，她还是第一名，只是没有来领奖。

    我又一次见到她是在我们县城的公交车上，她哭的歇斯底里，旁若无人。我一直看着她，从那时开始的吧，我开始愿意看着她。

    我再见到她就是我的员工。没过多久就是我的女朋友，她迟早是我的女朋友，为什么呢？因为我是张墨，人见人爱的张墨，潇洒温柔的公子哥，怎么可能得不到一个普通的都有点土的一个女孩的青眼。

    叶梦仿若已经不是那个哭的那么伤心的女孩，她特别爱笑。我经常怀疑我当年看到的那一幕是不是在梦里。我面前这个淡淡的微笑的努力生活的看似温柔乐观的女子，怎么可能跟我一样心里藏着伤悲。叶梦最大的优点就是话很少，不像是我交往过的其他女孩叽叽喳喳。叶梦也很克制。克制着对我的喜欢，她心里应该是已经为我们铺下结局所以从未认真的对过我。我每天带她去玩，我让她看到什么是生活，什么是姿态。可是她呢，从未将目光在我的生活和姿态上多留恋一点，我没有感觉到她的一点羡慕和惊讶。她总是淡淡的，面对我的豪掷千金也面对的不要脸的玩笑更或者说是面对我的心。我装作生气不理她，她也淡淡的。即使我吻她，她偶尔的回应之外也是淡淡的，忧伤的。叶梦的忧伤在骨子里，在她每次微微一笑的眼神里。别人微微一笑，会觉得是开心，叶梦微微一笑，我就心疼。

    那么一个土的掉渣的女孩，那么一个没见识的女孩，那么一个不把我当回事的女孩，我却心疼，心疼她每一次笑。我肯定是个大傻瓜，我竟然想听她说爱我。我明知道她的心里的挣扎，我明知道她对我有很多探究不敢向前。我却想给她勇气让她爱我。

    叶梦其实你就是个胆小鬼，你自己肯定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是个胆小鬼。你明明感觉到我的真心，我也可以带你每天看似欢乐的生活你却还质疑着不敢向前。我开始有点讨厌你，不是因为你不爱我，是因为我好像有点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