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地将一枚钻戒推到一个男人手指上的孙子。
江老爷子差点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
他威严地下了最后通牒,在家里等了整整两天,最终才等回了个眼含春色容光奇异的小兔崽子,小兔崽子腰软的像面条一样,走过来时还得颤巍巍扶着,走一步晃三下,整个一弱不禁风的状态。江老爷子看着他的走路姿势,眼皮都在抽抽。
“怎么走路的!”他的拐杖在地上用力砸了砸,斥道,“你的那些军姿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站不稳的江邪冷静地说:“不,我没忘。”
“没忘?”江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你这哪有军人——”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间便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脸色一下子变得彻底难看起来。他望着孙子软的一塌糊涂的腰,嘴角抽搐了半日,最后才愤愤说了一句,“像什么样子!”
江邪一点也没有受批斗的自觉,左右看了眼,白川立刻推过一个单人沙发,给他垫上了厚厚的垫子。他懒洋洋躺在沙发里,整个疲惫的身子都几乎要陷进去,“还能像什么样子?不就我的样子呗。”
江老爷子怒道:“为什么没有提前和我说?”
江邪说:“怕您受不了呗。”
江老爷子气急反笑,“这样突然知道,你就不怕我受不了了?”
江邪脸不红心不跳继续往下编:“觉得您善解人意又能紧跟时代潮流呗。”
江老爷子:“……”
这事儿没法再往下谈了。
“真的,”江邪说,“您也别担心——他和我,都是已经想的清清楚楚的了,我们做好了准备,哪怕您把一沓钱甩在他脸上或者拿枪抵在他头上,他也不会放弃的。”
正在摸枪的江老爷子手一顿,老脸险些一红。他咳了声,勉强将自己威严的架子又重新端起来,“你怎么知道他不会?”
“您可以去试试,”江邪耸肩,“他就在楼下。”
江老爷子一愣。
他站起身来,透过窗口朝下望去,果然在路边的梧桐树下看到了一个清俊而挺拔的身影。那身影斜斜靠着树,一双优越的长腿微微交叠着,正抬起头向着这个方向看来,眼神专注。
江老爷子猝不及防和他眼神相接,顾岷稍稍怔愣了下,随后立刻站直了身,冲着他恭敬地鞠了一躬。
是个好孩子。
江老爷子从窗边离开,不由得轻声叹了一声。
他抚摸了自己的拐杖半晌,才没头没尾地问:“他怎么不走?”
“怕您打我呗,”江邪耸耸肩,“毕竟在他眼里,您有可能就是那种又暴躁又爱发脾气的老头儿。”
江老爷子怒道:“我暴躁?!”
“当然不,”江邪赶紧给老爷子顺毛摸,“您不仅不暴躁,反而通情达理极了——在我说这句话时,能劳烦您把您的手从枪上撤开点吗,为了更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