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的复古招牌更加老旧了,门口的石榴树盆栽也长大了一些,但不变的是这里恬静闲适的氛围,以及又青涩又甜蜜的初恋小情侣们。
关泽没有过多地缅怀过去,径直去了云上包厢。
说是包厢,其实只是一个用门帘隔开能容两张小沙发一张小桌的小隔间,四个人坐都嫌挤。
周荻就在包厢里等着关泽,他脱了鞋盘腿坐在沙发上,坐姿非常不规矩,但关泽一掀门帘,他便慌慌张张地放下腿,把脚往鞋里塞,然后仰起脸做出一副“我很乖”的表情说:“关泽哥哥,你来了啊。”
尽管在匆忙之下,他的左右脚都塞反了,看着有点滑稽。
关泽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弧度,“嗯”了一声坐在周荻的对面。
布满红叉的试卷就在桌上,关泽拿起来认真看,而周荻则看着菜单说:“我还没吃午饭呢,为了学习废寝忘食。关泽哥哥,你先随便看看,我点东西……嗯……你想吃什么?随便点!上次你请我喝饮料,这次我还我请你。”
关泽没打算让周荻付钱,因此也没有客气,继续看周荻的试卷,头也不抬地说:“草莓面包,白水。”
周荻叫来服务员,给关泽点了之后,自己又点了一大堆吃的。
上餐的时候,关泽已经将周荻的试卷给看了一遍。
关泽放下试卷,并没有立刻开始给周荻讲题,而是示意周荻先吃东西。他自己则拿起了草莓面包,小心地将上面的草莓挑下来,也没有蘸沙拉酱,就着白水吃那几片非常干瘪的全麦面包。
这是非常刻板的生活方式,穿最简单的衣服,扣子永远扣到最上面一颗,不管多热都不放开。吃最寡淡的食物,连一点调味都不要,只配以毫无滋味的白水。
禁欲得像是苦行僧。
周荻嘴里吃着意面,偶尔抬头看一眼关泽,但并没有对关泽的举动多言。
很快吃完面包,关泽便将装着草莓和沙拉酱的盘子给推到一边,对还在吃东西的周荻说:“你慢慢吃,一边吃一边听我说。”
虽然不善于与人交往,但只要涉及到专业,关泽完全不会表达不顺畅,甚至可以说是健谈。
“通过试卷成绩和前几次给你讲题,我觉得你的数学基础没有问题。不过竞赛更强调的是数学思维,而不是局限于初等数学知识。就我知道而言,现在很多打算从竞赛方面入手的学生,都会停课进行长时间的专业竞赛训练。你现在的水平,如果停课突击竞赛方向几个月,进省队应该是可以的。但九月份开学你就高三了,如果你想通过竞赛争取高考加分或者保送的话,我觉得风险很大。你们老师的建议是对的,你应该在高考大纲列举的知识点上多努力,这样在最后一年你的数学还可以提升不少分数。如果其他科目成绩能达到你现在的数学成绩水平,应该能考上不错的大学。”
周荻听完便停下了吃意面的动作,举着叉子睁大眼睛看着关泽,关泽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自己可能说得太直白,伤到了少年人脆弱的自尊心,连忙又想说句什么话来找补一下。
想了很久,关泽认真地说:“不是你笨,真的。”
这句拙劣的找补再配上关泽冷冷的表情,根本就是另一番打击嘲讽。
话出口关泽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只好闭嘴。
周荻眨了眨眼睛,惊讶地说:“哇,关泽哥哥,你居然跟我说了这么长一段话。”
关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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