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蹙出一道深痕,冷冽地退到门槛处,用手握在门框上紧绷着不肯撤离。
江东源也不是吃素的,使着全身力气顶着门往外推着,门与墙间的距离渐渐减小,最后只留下一道小口。
晏琛没肯轻易妥协,缝隙间的挤压让他的白皙修长的手指夹的通红,勒出一道深紫色的痕迹,细听还能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
他却浑然不觉痛,只是敛眸看着江东源,高挺的鼻梁骨透着分不甘心,眼中却透着着深骸般的执念。
江东源板着一张严肃的脸,拼着老命跟着他用力气抗衡着,只要再关上一点他就能废掉这混蛋的手。
叶娟在旁有些看不下去,拉了江东源一把,皱着脸道:“要不就算了吧。”
江东源凶狠着瞪眼,差点没把胡子吹起来,“算什么算,这姓晏的坏事做尽,今儿我非得给给他个教训不可。”
叶娟眼里带着复杂,“那你也不能把他手给弄残了啊,那老晏头这么疼儿子,指不定惹出什么麻烦来。”
江东源“啧”了声,布满皱纹的额头渗出些凸痕,发狠地拉开门,红着眼眶突地蹬脚踹向了门外的男人。
晏琛虽然事先有防备,但没想到对方会用的力道会这么狠戾,止不住弯腰闷哼了声,被他一下子猛踢出了门槛,重重地跌到了外面的石地板上。
江东源微喘着气,趁着这个功夫握着门把手强势地向前挥动。
“砰!”
一记冰冷决绝的关门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刺耳。
晏琛捂着小腹起身,丹凤眼里透着股狠厉,脸色倏然阴翳起来,攥紧着拳头恨恨地猛敲了下门。
江东源烦躁不堪,扯着嗓子在里面喊了句,“你他妈现在到底是想干嘛,那间房早就被我儿子清空了,该扔的也都扔光了,只剩一张床,没什么好看的,趁我没叫保安之前早点滚,别留在这丢人现眼!”
晏琛瞳孔微扩,用力咬着唇,隔着门道:“不可能!他说不管怎么样他都会留着那间房。”
江东源呲牙,忍不住暴脏话,“放你妈狗屁,你当自己是谁,我儿子上个月就已经说那间房以后当放杂物,他早跟我们承诺过了,这辈子都跟你老死不相往来。”
晏琛胸膛微起伏着,狭长深邃的丹凤眼里透着分挣扎,“他是在说气话。”
江东源简直无语,“气话?我看是你在说胡话吧,分都分了,他凭什么还留着那间房,老实告诉你,那句对你死心的话是叶穆亲口对我说的,他对你早没感情了。”
晏琛咽了咽喉,侧部轮廓锋利如刀,“对,之前他也有说过会放下,但这不代表我们没有机会复合。”
只要他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解释,把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说出来,那个人还是会跟以前一样接纳自己。
江东源怒啐,“去你的复合,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要脸!我儿子绝不可能跟你这个白眼狼复合,滚吧,别再浪费我时间!”
他烦的不行,直接拿了杯水走到墙边,打开窗户侧劈头就泼了过去。
晏琛没躲,直接被弄湿了一脸,水滴沿着碎刘海往下滴到衣服上,陪着那脏兮兮的脚印,看着有些狼狈。
江东源总算出了口恶气,拉上窗对着自家老婆子骂骂咧咧,“要是叶穆真跟这姓晏的复合,看老子不打断他狗腿!”
叶娟无奈地看他一眼,走过去帮他顺着胸口,“行了,劲瞎想,咱儿子现在有对象,怎么可能跟这种人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