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倒在他身侧。
姚岐搂住雕雕,摸了摸他的头,继续道:“我和我哥相差了五岁,自我认事以来,我爸妈就没怎么理过我俩,那时候家里有请家庭教师,小时候我会跟在我哥屁股后面跑,但是越长大,我就越觉得我们家和寻常家庭不太一样。”
姚岐说他最初是在念幼儿园的时候察觉到这一点的,当时班上的同学大多由家里的人接送上下学,可他一直由家里的保姆阿姨接送。他问他哥这是怎么回事,姚穆说我们家一直都是这样的,习惯就好。
接下来就是小学时期的每一次家长会,运动会,到每个阶段的毕业典礼,事无大小,一律缺席。
姚岐和姚穆的逆来顺受不一样,他上网查了很多这类型的吐槽贴,也看了很多书,知道自己这样的家庭是不正常的,于是自那时候开始,他就对姚穆逐渐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他觉得姚穆懦弱,明知道家里是这种状况也从没想过反抗,也觉得他老是结交一些猪朋狗友就是逃避现实而已。
于是渐渐地,过去关系还算亲密的两兄弟越行越远,直到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容沛嘉听完后,心情有点复杂。
他又往姚岐那边凑近一点,用头蹭了蹭他的肩膀,双手抱住他的手臂,用这种笨拙的办法给对方一点点聊胜于无的安慰。
但姚岐感受到了,这么多年来要怨也怨过,恨又谈不上,父母是怎样的他们无法选择,唯一能做的,只是朝自己认为对的路一路走下去。
柔和的灯光将这一家三口包围起来,静谧的夜晚让这曲折又绵长的一天沉寂下来,在沉睡过去之前,容沛嘉最后浮现在脑海里的想法是,这个幼稚鬼,以后就由他来照顾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反之亦然啊(叹气~
☆、走亲戚
第二天一早,全家人围在餐桌前吃早饭时,姚穆一脸憔悴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家默默看向他,姚穆沉默了半晌,苦笑着说:“时差倒不回来。”
才刚坐下,姚穆的视线就投到雕雕身上。雕雕现在已经九个多月了,长了几颗小乳牙,能够吃点辅食,容沛嘉正一勺一勺地喂他吃饭。
感受到姚穆的注视,容沛嘉抬眼看了一下,就见他一脸稀罕地盯着雕雕看。
容沛嘉:“……”
就这么一停顿,雕雕就不满了,张着小嘴巴“啊”了一声,还伸手去扒拉了容沛嘉一下,小脸都皱了起来。
姚穆想也没想就说:“我帮你喂吧?”
室内一片静默。
姚穆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尴尬地笑笑,容沛嘉看了眼姚岐,后者没有什么表示,低头专注地解决眼前的小米粥,于是容沛嘉便将雕雕的那一份米糊向姚穆那边推了过去。
雕雕的视线随着米糊的方向移动,眼巴巴地盯着勺子,丝毫没发现换了个人。
姚穆愣了一下,随后满眼惊喜,快速地将椅子挪到雕雕隔壁,轻轻舀起一口粥,放到雕雕嘴巴前。
雕雕张嘴往前凑,姚穆被容沛嘉提醒一下,忙收回勺子在嘴边吹了吹,却被雕雕拉了一下,仰着头寻吃的。
姚穆心里软成一片,巴不得马上给他解馋,但还是耐着性子将米糊吹了又吹,确定不会烫着后才送到雕雕嘴边。
看着他吧嗒吧嗒地吃得痛快,姚穆又舀了一勺,小心翼翼地哄着他吃。
一顿早饭下来雕雕吃得肚子都圆鼓鼓的,姚穆却没吃多少,但那表情比吃了顿九大簋还要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