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严柯对婚礼没什么感触,跟那帮老同学也没什么话讲。反正医生出来聚餐都会被迫免费看病,严柯随便搭了几个脉,都说人家肾虚,打发他们去吃六味地黄丸。
晚宴结束后有人问他要不要一起坐渡轮去澳门,严柯才知道许多人都是顺便来港澳游的,他闲来无事便跟着去了赌场。老虎机和轮·盘区都太吵,他找了个角落坐下来玩21点,没想到连着赢了几把大的,手上的筹码单位从500变成了10000,弄得他一脸懵逼。
他想起普通门诊5块钱一个号,就这一个筹码,他得看2000个病人。哦不对,挂号费还不是全给他的。他大概只能拿五毛。
我他妈……要这白大褂何用!
严柯思考了一会儿人生,想起还没给余程买礼物,于是坚定地拒绝了资本主义的诱惑,拿钱走人。
隔天他去几个商业中心逛了逛,还是决定不了买什么。最后只好按照一开始的想法,去Pelikan看看钢笔。他对钢笔没什么研究,只能挑一个长得顺眼的,结果价格超出了他的预算。他一想,反正有赌场赞助,于是爽快地买了下来。
幸好这次飞机没误点。严柯的贵宾通道可以提前登机,检票时他无意间瞄到普通候机区有个老头一边咳嗽一边摘下口罩,边上的老太太在伺候他吃药。出于职业本能,他联想到了西班牙大流感。
1918年的西班牙大流感造成了全球约10亿人感染,四千万人死亡。前几年的香港流感也被怀疑是大流感爆发前兆而引起了恐慌。
最近……好像有过香港流感致死病例的报道。
不过应该没问题吧?那老头既然吃着药带着口罩,机场人员应该给他量过体温?
严柯觉得自己想太多了。空姐微笑地把机票递还给他,他也笑笑,登机了。
商务舱只有他一个乘客,空气中有淡淡的香水味,他感觉好多了,很快把老头的事儿抛在脑后。飞机起飞后,他拿出文献来看,果然还是无法集中注意力,于是把玩起了那支钢笔。
这笔很精致,店员怎么跟他介绍的他忘了,好像说是什么限量版……也不知道小师叔会不会喜欢。
严柯望着窗外近在咫尺的云层,心里想着余程。
突然,广播里响起空姐焦急的声音,说后排有位老先生呼吸困难,如果乘客中有医生的话请求到场援助。
严柯本能地解开了安全带,刚要站起,突然又想到自己只是个小小的住院医。他连会诊资格都没有,很大概率会判断错误操作失误,这样反而害了人家。还是再等等,说不定有别的医生在场呢?
空姐应该也有急救知识和设备,或许她们自己就能处理好……
严柯不安地祈祷着,广播再次响起,却是空姐用更急迫的语气请求帮助。
要去吗?
万一……万一医疗过失造成严重后果……他的职业生涯就到此为止了。
这几年来这种医患纠纷还少吗?院部给他们开了无数次会,强调医疗法规,要求他们保护自己。像这种情况,不论抢救是否成功,如果病人家属反咬一口,检查组一步步去回顾的话,总会给人家挑出错来的。
何况他只是一个干临床不到两年的中医师,这两年里他只在上级医师的指导下参与过科内抢救,根本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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