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怔愣了片刻,依旧还是开口了。“你们醒了啊,醒了就赶紧下来吃饭啊。”
“知道了,马上。”谢桥佩很淡定地应了一声,若是不知道他刚刚做了些什么,大概真的不会觉得他做了什么亏心事儿,而且是差点就被自己老妈抓包亲吻一个男人的事情。
王洛伊笑嘻嘻地看了几眼邹瑜洲与谢桥佩,显然是已经忘记了刚刚心底深处那一抹的怪异感,继续担任着一个热情好客的母亲,“邹瑜洲,你喜欢吃些什么啊?”
“没事,我什么都吃的。”邹瑜洲见谢桥佩的母亲询问他,立刻正襟危坐,恭恭敬敬地回答。
这个认真模样的邹瑜洲几乎就要把王洛尹给逗笑了,她最喜欢的就是挑逗可爱纯洁天真的孩子,自己家的孩子不好玩,如今来了个好玩的,自然很喜悦。“干嘛这么客气,你看你那紧张样。别紧张,别紧张。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
这样的说法显然没有让邹瑜洲那紧张的心脏稳定下来,他拽紧的棉被,显然是紧张过头了。他其实真的很不适应跟其他人说话,但这是谢桥佩的母亲,他不想要在他母亲的面前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这么一想,他甚至有点些微的害臊起来。虽然他也知道想这些没用的根本毫无用处,毕竟他们是不可能将这件事情告诉谢桥佩的父母的,且不说说出口之后会遭遇的谩骂与鞭打,就说他最爱的谢桥佩可能也会因为父母的阻碍而迫于压力跟他分手……
他将棉被攥得更紧,紧咬着下唇,迫切希望自己不要继续思考下去。
王洛伊显然是没有想过她就随便说几句,就让这个孩子越来越紧张,一时也真的不忍心继续逗弄下去了,她赶紧说了一句。“你们刷牙洗脸之后就赶紧下来吧,我去下面准备一下饭菜。”
“好,我们知道了。”谢桥佩瞥了一眼紧张至极的邹瑜洲,点了点头。
大门终于再次被关上了。谢桥佩坐下来,顺势摸了一把邹瑜洲的脖颈上细腻的肌肤。“赶紧起床,大懒虫。”
“大懒虫”这个称呼大概是邹瑜洲一生中第一次听到,所以一时竟是没有反驳,甚至睁大了眼瞪着谢桥佩。邹瑜洲的眼睛不算很大,反而是男性中比较细长的那种,拥有这种眼睛的男性,总是给人一种极其薄凉难以亲近的感受,而邹瑜洲,也自然如此。
他仅仅是这么一瞪,气质就凌厉的不少,好像这个称呼令他多么厌恶似的。
可惜的是,这样凌厉的样子对于谢桥佩来说,就好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在用爪子给他挠痒痒,他毫无畏惧。毕竟,邹瑜洲对于他来说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嫩豆腐,只需他动动手指头,就可以把他整个人给拎起来。
“行了,起床,瞪什么瞪,想要我继续亲你?”谢桥佩说的话特别的不着调,一副爽朗的样子看起来却又是人畜无害。
邹瑜洲抿了抿唇,刚刚那唇间的触感依旧留在他的唇瓣上,温温热热,还有点潮/湿。他还记得,当时谢桥佩与他接吻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就在他的鼻翼边,酥□□痒的,几乎让他的整个腰都软了下去。
若不是他靠他自己最后那一丝理智一直支撑着自己,说不定他早就已经溺死在这种早间的温柔乡之中。
他微红着脸,将被单掀开,然后连鞋子都不穿,就往浴室里走。谢桥佩猛地一把拉住他,然后把他往自己的怀中一带,随即又让他跌进了床铺之上。
“唔……”他的手腕有些微疼,他紧闭着双眼,身子在柔软的床铺上不受控制地弹跳了两下,才能整个人放松下来。
他还未睁开眼,就觉得自己的脚掌被人温柔地捧了起来。他受惊一般地睁开眼,用双肘支撑着床铺才堪堪半坐起来。
随后,他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但同时,还有丝丝的甜蜜以及感动从他的心尖蔓延入自己的四肢百骸。
谢桥佩此刻正拿着邹瑜洲的拖鞋,一只一只地为他套上去。那是暗灰色的兔子绒毛拖鞋,大概是王洛尹的恶趣味,但那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谢桥佩此刻的表情,是那么的认真,那么的专注。
谢桥佩慢慢地将邹瑜洲套好拖鞋的脚放在地毯上,才再次起了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抬头凝视着自己几乎连眼睛都没有眨的邹瑜洲,好笑地勾起唇角。“怎么,看我太帅看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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