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等着,果然没有离开。
门被拉开的那一刻,两人同时看过去,安放对着他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却依旧没有过分表现出情绪,声音轻轻的,和往常无异:“今天翘班好不好?”
易槐把人揽在怀里,安抚性的摸了摸安放的耳朵,安放难受的靠在易槐肩膀上,他不肯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脆弱,易槐就用身体把他的表情全部挡着。
“好。”
秦天成立马拿着钥匙去开车。
蓝臻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们,易槐不冷不热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蓝臻那双桃花眼里盛满了泪水,他望着易槐和安放的离开,仿佛八岁那年,看着安放离开一样,手掌之上修长的骨节凭空抓了一下,哪怕十年过去了,他依旧,什么都抓不住。
车厢内的安静让人心里头发慌,安放颓废的放软身体靠在椅子上,脑子里空白一片,乱七八糟的事情在脑海里冒出,盘旋,又消失不见。
仿佛还是父亲死去那年,他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白色的墙壁和床单,还有父亲白色的脸。
那无尽的绝望如影随形,迫使安放整个人不可控制的颤抖了起来,手突然被人捂住了。对方的手很热、很烫。
“放放不怕,有我。”
易槐的声音罕见的带上了温柔,甚至叫出这么亲呢的称呼。
他低沉又磁性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安放紧紧的闭着眼睛,抖着嘴唇。易槐吻上他的眼睛的时候,连眼球都在不安的颤抖着。
他突然想起安放曾经说过的林迟青,说过这个男人拉离颓废无趣的伪装生活,这个男人曾经拯救他于自我否定的深渊。
易槐设想过,关于过去,应该是不太愉快也不太让安放想要回忆的,但是他绝对没有想过,那些回忆足够把他骄傲的小孔雀给打败在地。
安放轻不可察的“嗯”了一声。
现在的环境太不好了,易槐一只手仍然紧紧牵着安放,另外一只手则控制方向盘,很快,两人回到了龙华的家。
打开家门的那一刹那,安全感和易槐男性的味道包裹着自己,紧绷的神经陡然放松下来,这个时候,安放看起来才正常了一点,他坐在玄关处的椅子上,易槐屈膝,给他把脚上的鞋子脱下来,又给他穿好了拖鞋。
这才拍拍安放的小腿肚子:“去客厅坐着,想吃点什么,要吃草莓蛋糕吗?”
“不要。”安放摇了摇头,低着头看着易槐,他的手贴在易槐的额头上,这样一来,易槐就不得不稍稍抬起脸和他对视。安放低下头去,两人嘴唇贴着嘴唇,开口说话的时候淡淡的热气在两人交缠的唇间流转:“有你真好。”
易槐把手放在他的后背上,两人抱了一会儿,安放像是恢复过来了一样,晓得这个姿势易槐有点难受,他便先松开了易槐。两个人坐在沙发上。
安放抱着一个枕头,像是在回忆,易槐也不着急,只要安放愿意说,他就愿意等。
“我都快忘记他了。”安放露出个自嘲的笑容。桃花眼里一闪一闪的:“蓝臻,他都长这
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