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都笑的这么虚伪。你有一个这么有趣的灵魂,为什么偏偏要装模作样。”邵储上下扫了安放一眼,半真半假的说:“为什么要因为另外一个人压抑自己的心性呢?”
“我以前也跟你一样,想不通。”他点了点自己,露出个自嘲的笑容:“后来查出白血病,活不过几年了,我才知道自己以前挺蠢的,想做的事情不敢做,想爱的人不敢爱。”
安放心头一动,似乎是没想到邵储会说这样的话。他深深看着邵储,见过很多得了绝症的人,无一不是脸色灰败,从来没有见过像邵储的人,他能轻描淡写的说出自己的病,能够云淡风清的笑。能做到这一点的,要么是真的不在乎,超脱生死的潇洒,要么就是在骗人。
然而安放倾斜于第一种可能性。
“我不是想跟你说这些话,不过我的妹妹,邵以欣。”他顿了一下,稍微正色起来:“以欣是个很娇蛮的人,也许外人感觉不出来,她在邵一则面前像是小绵羊,其实不是这样。从小到大她就是这样的,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弄到手。”
邵储好像有些为难:“甚至,以欣和邵一则一样,有些狠。”
安放没有答话。
邵储看着安放,眼睛很亮,“原本没有见过你,我倒是没有想法想提醒你。但是你很和我眼缘。讲来讲去一个缘字,我妹妹是什么样的规格我心里有数,她配不上易槐,易槐也不喜欢
她。”
“所以?”安放歪过头反问。
邵储弹了弹烟灰,有些感慨一样的叹了一口气:“所以,你抓牢易槐。让以欣死心。我劝不动她,这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事情,我希望她能开心点,别一整颗心都放在易槐身上。”
安放嘲讽的掀了掀嘴唇:“可是你的妹妹现在已经对我恨之入骨了。你难道想让我去劝她?”
“哈哈,开什么玩笑,这样你可能会被开瓢吧。”邵储笑了两声,脸上笑出点红晕,看着才像是个活人了,他的烟抽了一半,邵储有些难受的把烟给灭了,才说:“你只要在她面前多
秀秀恩爱。不是有句什么话,叫看得多了,心就麻木了……操,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说一说。”
邵储爆粗口的样子竟然还有些可爱。
安放眯着眼睛,不管邵以欣怎么想的,他当然不可能把易槐给别人。安放看到邵储烦躁的去踩地上的烟头,意味深长说:“放心吧,你妹妹就算是想要人,我也不可能给的。另外,她看得多了,不会麻木,只会觉得我在变相羞辱她。”
安放顿了一下,脸上笑意更胜,这次是真的在笑,眼睛都弯了,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倨傲,掀了掀嘴唇,声音轻轻的:“不过,她想要,也要她有这个本事啊。”
“你真是……”邵储看着这样的安放,星光透过他身后的窗户盛开,安放的头发有些天生的微卷,造型师随意给他抓了两下,营造出一种蓬松感,配上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勾人。安放眉眼一挑,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邵储憋了半天,说:“你真是适合靠脸吃饭。”
安放笑出声来,邵储也跟着笑,突然,邵储的笑声一顿,从口袋里掏出一瓶什么东西迅速喷了两下,安放猝不及防,窗帘被人拉开,邵一则气急败坏的站在外面,瞪着邵储,随即,目光落到了邵储脚下的烟头,邵一则的脸色顿时一沉,声音透着一股阴凉:“你抽烟了?”
“我没有。”邵储一秒变脸,刚刚的样子仿佛不复存在,淡淡的说。“你不让我抽烟,我就不抽。”
邵一则明显是不相信他。看着安放,要一个答案。
安放淡淡的笑了笑:“我抽的。”
邵一则这才半信半疑,沉着脸有些阴鸷的把邵储拉在身后,“如果被我发现,你知道的,储储。”
“嗯。”邵储垂了垂眼睛,眼里闪过一阵暗光,淡淡的嗯了一声。
邵一则随后对安放说:“抱歉让安先生看笑话了。”